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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旅伴。他終於斷定,法爾莫也許是對尋寶失
敗深感失望,所以才神情沮喪,沉默寡言。還有熱帶的某種傳染病肯定也
在他的血液裡作怪。然而,他又對自己的分析感到疑問,因為他覺得,按
照法爾莫的為人,他處在目前的境況之中不應感到失望或者垂頭喪氣。
法爾莫沒有再講話。他坐在索恩面前,目光灼灼地望著遠處。他的視
線越過了火光映照下的藤蘿和樹枝組成的迷宮,好象看到了一些別人都看
不見的東西,竊竊私語著的和悄悄隱匿著的黑暗就在那兒潛伏不動。不知
怎麼的,法爾莫的神情看上去流露出一種朦朦朧朧的恐懼。索恩繼續觀察
著他。他注意到那兩個冷漠而神秘的印第安人也在觀察法爾莫,好象還模
模糊糊地有所期待。索恩的心裡感到迷惑不解,眼前的景象顯得那麼不可
思議。他不久就放棄了想要把它弄個明白的企圖,陷入了煩躁不安、熱度
頻頻升降的昏睡狀態。在神智恍惚迷離之中,他不時看見法爾莫那毫無表
情的面容。在行將熄滅的火光和不斷擴充套件的陰影裡,那張臉顯得越來越暗
淡,越來越扭曲。
早晨到來時,索恩覺得自己好些了:他的腦子清醒,脈搏恢復了平穩。
可他越來越擔憂地發現,法爾莫的身體欠佳。他好象在艱難地強打精神,
幾乎一言不發,動作僵硬,腳步拖沓遲緩。他似乎忘記自己昨天說過的想
要回到奧裡諾科河去的打算。索恩就獨自一人承擔了出發前的全部準備工
作。他的夥伴的狀況越來越使他困惑不解;他顯然不是在發燒,而他的症
狀也一點不能說明他究竟染上了什麼病。但根據一般常規,在出發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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