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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需要再考慮了，他跟著我才最好。&rdo;方晨一口回絕。

我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那裡很多餘，他們議論我的去留，就象議論一件器皿或是傢俱！

靳遠然嘆了口氣，也站起身，那一刻，我忽然覺得他好像蒼老了十年，焦慮，疲憊，掙扎的表情全都浮現在眼中。他臨出門前，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出去。

方晨仍然背對著我站在窗邊。我也轉身向外走。

&ldo;甦醒，你‐‐&rdo;他仍然沒有回頭。

&ldo;我回去工作了，有什麼吩咐再叫我吧。&rdo;我快步走出去，努力端正自己的面部表情。

終於熬到中午休息，方晨一直沒再叫我，我只好一個人出去，買了個飯盒，走進水泥森林中的一小塊綠地，找個長椅，坐下。旁邊是一對戀人正依偎在一起，蜜言私語。我低下頭，看看自己手上那個廉價的飯盒子，把它擱在椅子上。再看向另一側，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孩正一張張翻檢著買來的報紙，他面色疲倦，發現我在看他，轉頭沖我笑笑。我惻然。那簡直就像另一個我。我攤開手掌，命運線，我的命運線在哪裡？

我站起來，走出綠地，隨手將飯盒扔進了垃圾桶。少吃一頓兩頓飯沒有什麼，這輩子，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呢！

&ldo;‐‐甦醒！&rdo;

聽到有人叫，我轉身，姜昕站在街邊，臉凍得紅紅的，正開心地望著我笑。

我覺得驚喜，走過去大力拍打她的肩膀。似乎很久沒見她了。她立刻用胳膊挽住我，&ldo;走，請你吃飯。&rdo;我笑了，幸虧沒吃那個飯盒子。

我們坐在麥當勞的塑膠椅子上啃漢堡。

&ldo;你就請我吃這個？&rdo;我撿起一根薯條。

&ldo;有這個吃就不錯了。再說‐‐&rdo;她喝一口可樂，&ldo;再說我辭職了，得省著點了。&rdo;

&ldo;‐‐什麼？！&rdo;我震驚。這可是特大新聞。我有多久沒和他們聯絡了？

&ldo;那個雞肋工作，不幹也罷。&rdo;她開朗地笑了，&ldo;陳讓的哥們，就是那個小胡和……和小優一起搞了個工作室，我去插一腳。&rdo;她飛快地說。

我心裡顫了一下，‐‐小優！

&ldo;哦，對了，你在方氏年頭久，關於那個方景生，你知道多少？&rdo;我假裝不在意地問。

&ldo;‐‐怎麼，你不知道嗎？&rdo;她瞪大眼，好像笑我無知。

&ldo;我不知道什麼？&rdo;我儘量表現得隨便。

&ldo;那個天天見報的是個假的。&rdo;她壓低了聲音，&ldo;真的方景生，他這裡‐‐&rdo;她用手敲敲額頭，&ldo;他這裡有毛病。&rdo;

&ldo;‐‐什麼？！&rdo;我手裡吃了一半的漢堡掉在桌上。

&ldo;幾十年的老毛病了，記憶出了問題。我舅媽童舒移民前是方國生主席的助理。有一次她喝多了，我模糊地聽她說，好像是一次意外。這些年，方國生遍尋名醫，希望能夠幫他康復。&rdo;

我腦子裡嗡嗡作響。那麼出眾醒目的一個人！心裡充滿惋惜。可是方晨‐‐？‐‐還有他對自己父親的態度？我腦子裡亂糟糟的。

&ldo;甦醒，他們這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