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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歷代天子極重禁軍,皇城內設左右金吾、鸞儀、九門、驍騎、豹韜共十衛,稱為&ldo;南衙十衛&rdo;。宮內設左右羽林、神樞、神武六軍,專司護衛,稱為&ldo;北衙六軍&rdo;。此外,另設飛龍衛督察百官,巡行四境,長官為正三品欽察使,有密摺直奏御前之權。
北衙各軍上將軍皆入飛龍衛,嚴宵寒領欽察使一職,位列眾將軍之上,已是實權意義上的北衙禁軍統領。
給他傳話的是左神樞軍上將軍魏虛舟,魏家家族龐大,姻親眾多,跟京中大部分勛貴都攀得上親戚。魏將軍得天獨厚,全北衙禁軍裡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熱衷於保媒拉縴、傳播小道訊息的老爺們兒。
嚴宵寒與傅深不合在飛龍衛裡也是出了名的,魏虛舟幸災樂禍地道:&ldo;這造謠的也太會噁心人了,你看靖寧侯平日裡那個清高勁兒,我還以為他得自己的左右手過一輩子呢哈哈哈……&rdo;
嚴宵寒眉頭深鎖:&ldo;這話是從哪兒傳出來的?&rdo;
魏將軍道:&ldo;我二嬸的孃家妹妹的夫君的表姐……就是留恩侯夫人。他家有個待字閨中的女兒,這不相中了靖寧侯麼,私下裡一打聽,才知道竟還有這等隱情。&rdo;
嚴宵寒以手扶額,完全不想跟他說話。
&ldo;大人,&rdo;魏虛舟繞著他轉了兩圈,奇道,&ldo;靖寧侯有那等愛好,他還沒愁,你怎麼先替他愁上了?&rdo;
蹊蹺,太蹊蹺了。
好幾年不走背字的人突然倒黴到喝涼水都塞牙‐‐傅深是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怎麼牛鬼蛇神手段百出、一窩蜂地全來算計他?
&ldo;這事不對勁……魏兄,勞你去查一查靖寧侯斷袖這訊息到底是從哪傳出來的‐‐&rdo;他話還沒說完,外堂裡忽然進來了藍衣小太監,正是御前伺候的秉筆太監田公公的徒弟,兩人忙止住話頭,上前見禮。那小太監道:&ldo;陛下宣嚴大人養心殿覲見。&rdo;
魏虛舟一聽有事,便要自覺地避開,嚴宵寒卻突然在背後給他打了個手勢,一邊道:&ldo;公公稍等,我幾句公務要與魏將軍交代。&rdo;
那小太監不近人情地道:&ldo;此為聖上口諭,嚴大人難道還想讓陛下等您嗎?&rdo;
嚴宵寒唇邊露出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意,正是他平日裡最常用的那種既溫柔、又像要吃人的表情。
&ldo;嚴某身為飛龍衛欽察使,一舉一動,皆奉上意,公公這麼說,可叫我等難辦了。&rdo;
那太監原本就是虛張聲勢,被他這麼一笑,頓時想起宮中關於飛龍衛欽察使的恐怖傳說,臉色一變,好不容易穩住心神,退讓道:&ldo;既如此,嚴大人請便。&rdo;
莫名其妙的魏將軍被他拉到書案前,嚴宵寒隨手拿了幾本卷宗搪塞,壓低聲音道:&ldo;你替我去靖寧侯府走一趟,把外面的訊息告訴他,讓傅深務必留心,早做準備。無論出什麼事都先按下,不要輕舉妄動。&rdo;
魏虛舟的八卦之心被他撩起了火苗,但見他神情嚴肅不似玩笑,忙點頭道:&ldo;大人放心,只管交給我。&rdo;
嚴宵寒嘴上說的再理直氣壯,到底不能讓傳旨太監久等,只得暫時撂下這攤子事,匆匆趕往養心殿。
秉筆太監田通與飛龍衛素來不對付,那小太監與他師父同仇敵愾,也不肯透露口風。直待嚴宵寒進了養心殿,才發現除元泰帝外,太子孫允良也在殿中。
&ldo;臣參見陛下,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