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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沈長念嘆氣，鄉試時的飯餿味和汗味彷彿又縈繞在鼻尖。

考官喚到他的名字，他起身上前，領取試卷後，收回心思，隨即開始作答。

日暮西垂，西落東升，反覆如此，直到第九個時日，早早告病假的沈重等候在馬車內，撩起幕簾看向門口。

&ldo;怎麼還不出來&rdo;沈重望著日頭，估摸著時辰，&ldo;也該結束了。&rdo;

話音剛落，就聽見內院一聲：&ldo;時辰到，停筆!&rdo;

在馬車外等候的小廝討好地笑道：&ldo;老爺真是料事如神。&rdo;

沈重沒搭理他，一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所謂的&ldo;龍門&rdo;，直到發現搖搖晃晃的白色身影，他才勾起嘴角，朗聲吩咐道：&ldo;長念出來了，快去接他。&rdo;

瑞祥聽畢，興沖沖地，正準備跑上前，卻被沈重忽然制止。

&ldo;慢著&rdo;沈重看著攙扶沈長唸的下人，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瑞祥也發現主子被別人扶走了，他兩邊望了望，焦急地詢問道：&ldo;老爺?&rdo;

沈重並不著急，反倒是疑惑。

那下人，沈重太熟悉，他是祁學謙的隨從，會點武術，很得他的心意。

這人會在去攙扶沈長念，定然是祁學謙的指示，可是……

沈重愈發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還是說，沈長念，早就背著自己和他勾搭起來?

這個想法突然衝進腦海，沈重卻沒覺得荒謬。

沈長念，難道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就莫怪他。

沈重定下決心，眼裡的擔憂和狠意更甚。

&ldo;老爺?&rdo;瑞祥發現老爺自顧自地點頭，急匆匆地詢問，&ldo;我們不去接少爺嗎?&rdo;

&ldo;不用&rdo;沈重擺擺，他徑直命令道，&ldo;回府。&rdo;

他倒要好好問問周氏，她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了沈長念多少!

瑞祥擔憂地向那人的方向瞧了一眼，還是唯唯諾諾地跟隨馬車離開了。

殊不知這一切卻落到另一人的眼裡。

見著沈重的馬車逐漸遠去，他便讓馬夫上前，拐過彎，停在隨從的跟前。

&ldo;大人&rdo;劉澤奇不方便行禮，就輕喚一聲以表尊重，順便將沈長念扶上馬車。

祁學謙微頷首表示應答：&ldo;確認他都看見了?&rdo;

&ldo;是&rdo;劉澤奇拱手，肯定地回答，&ldo;我是按您的吩咐，確定他發現之後才去攙扶的沈長念。&rdo;

&ldo;做的很好&rdo;祁學謙指示&ldo;駕車回府。&rdo;

車輪滾動，劉澤奇坐在馬車外，扶著車軾，和馬夫閒談。

眼神卻時不時地向裡瞟。

祁學謙越來越難懂。

他想。

劉澤奇搖頭晃腦地想了許多，可他一細想，心思就跑偏。

物件還是祁學謙。

他想起自己最初見到那人的時候，就是軍營。

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小小的個頭，被抓壯丁來的，在士兵裡，絕對是被欺負的物件。

有趣的是，沒人敢動他。

不是他有靠山，而是這個人太狡猾。

他剛到軍營的第一件事，不是害怕地躲在角落裡，而是和每個人交談，讓所有人都認識他。

劉澤奇，不，那時候叫劉三，也確實因為這樣，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