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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拜坐牢所賜吧。經過那場牢獄之災,無論我個性中天真的部分,或是身上多餘的脂肪,全都清得一乾二淨了。但也正是因為那場牢獄之災,使我變得愈來愈不相信別人,所以一直到這把年紀,我還依然孑然一身,沒生孩子。”
我從內心裡感傷地嘆了口氣道:
“原來是這樣啊……監獄裡是什麼樣子呢?如果你不想講的話就算了。”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如果你想要聽全的話,我完全可以講給你聽。那是一個透過嚴格的紀律和要求改造人的地方,那種有些變態的紀律與權威,目的是要讓那些未達平均思想、行為水準的人恢復正常。監牢惟一的目的,就是以矯正的方式,讓你變得無害。即便你只長歪一點點,在監獄你都會覺得痛苦。不過,10個月也不過就是10個月而已。出獄後,我再度回到市場。一方面我手邊已經有了一筆本金,只要不亂花,生活起來已綽綽有餘;另一方面,日本也開始進入戰後第一撥的經濟增長。從那時起幾十年間,我不斷擴大投資成果。而透過10個月的牢獄生活,我得以和黑道有所接觸,也私下做一些融資放款的事。我的人生雖然豐足,但卻很孤獨,不過比那些又孤獨又貧窮的人來說,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感到滿足才對。”
雖然過程相當曲折,但總的聽起來,卻還不失為一個悠然自得的個人投資家的成功故事.然而,等我聽完他的故事的時候,心裡卻覺得怪怪的。我在心裡默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把我掛心的一個大疑問提了出來:
“小塚老人,我想問一個問題,你明明已經有一筆可以安穩退休的資金了,為什麼到頭來卻還要進行一場輸贏這麼大的賭局呢?你剛才好像提到,你還從地下渠道集了資,是吧?小塚先生本身又不是變額保險的受害者,如果說你是出於對這個城市的同情,好像又牽強了點?”
“你小子,還真是敏感啊!在這一點上,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我那時也是一樣,對於任何事情,只要有疑問,就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過白戶,你要記住,這種性格,可是一把雙刃劍。”
小塚老人說完,便離開螢幕,去泡咖啡。時間已經將近午夜,他端著咖啡壺回到沙發,給我倒了一杯之後,便又跟我悠閒地繼續起剛才的話題:
“自從我出獄之後,我和H君就只保持每年互寄賀年卡的交情了。雖然我並不特別恨他,但對方似乎也沒那個臉來找我了。即使是住在同一個城市,但我也只有偶然從遠處看過他而已。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10年,H君竟突然來拜訪我。我心想該不會是來找我借錢的吧?但無論如何,別人既然來了,那就先讓他進來吧。他當時就坐在你現在的位子上,笑容很開朗,但卻有一種天生的憂鬱。”
不祥的預感又來了。我在貓足沙發上調整了一下坐姿,但我背上那股討厭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後來,他淚流滿面,低聲下氣說想為十多年前的事情向我道歉。然後他說有事想求我幫忙,和他太太有關。”
我開始覺得,拼圖已經漸漸要放上最後一片了。H。我在腦海裡拼命搜尋小塚老人周遭有誰的姓是H開頭。有了,有一個人!波多野光子 (Hatano Teruko),那位得了阿茲罕默症、只能靠過去的回憶活著的美麗老太太。
“在那次會面時,H君一面自嘲,一面跟我講這10年來他的幾次創業經歷。他這個人投資不斷失敗,從來就沒有一次成功過。說到最後,他竟有些神經質般地笑了,說這次似乎真的沒辦法了。他不斷從不好惹的人那裡借了錢,到現在足足借了一億多元。他說他已經身心疲憊,再沒有東山再起的雄心了。而且當時已經到了債主逼債的時限了。最後他對我說,希望我幫他照顧老婆。他也許是記得年輕時我很喜歡他太太吧,而他也知道我一直沒有自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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