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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禽獸,女人和男人。水越像一截呆木頭,不但沒有話,標卻也沒有。這樣我的氣惱又改變了路線,說世上最殘酷的莫過於像他這樣如同一截呆木頭。我的口開始累了,我的腳還緊緊地跟著他的。什麼時候他引我穿過一面殘缺破損的圓月門,到了這一片荒涼的所在;滿眼怪石,像一隻只蹲伏不動的黑獸,一棵孤獨的老凸樹,駐足亂石裡對著自己寂寞無伴的影子。他領我坐在長滿青苔的石塊上,站在我面前,俯首望著我,幽幽地開口道:
&ldo;演講完畢了嗎?&rdo;
我張大眼睛,他的臉愈來愈近,直到他的唇停在我的額角、眼睛、鼻子、雙頰,最後,我的嘴唇上。我什麼也不知道,只覺得他的嘴唇灼熱,熱氣傳遍了我全身。
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水越告訴我:他的母親已經再婚了,對方是一個姓馬的,當年他父親的朋友。她變賣了全部的家產,用力清償他父親生前的債務。
我說他母親的再婚是無可厚非的,他的父親既然死去,兒子長大也勢將邁上自己的路。這不復是十八世紀,人們不當以幸災樂禍的心,來歌頌別人飲喝苦汁;而對別人有勇氣爬出命運的陷阱,橫加毀謗和阻撓。
水越淡淡地一笑,眼裡凝著令人費解的光。不知道是贊同我呢,還是別有意見。但我可以覺察到他內心的苦楚和不安,那不是言語筆墨所能夠描摹,也遠非我這涉世未深的人能夠瞭解的。
&ldo;我母親問我暑假回不回去,到她那‐‐那姓馬的家裡去。&rdo;
&ldo;暑假你要回去嗎,水越?&rdo;
&ldo;如果我想捨棄我的天堂的話,你想我會嗎,淨華?&rdo;
我們真的把整個的暑期生活安排得如同在天堂裡。我們遊遍了山林、田野、溪旁、水上……山林裡迎著晨風,看太陽冉冉上升;田野中奔跑,讓清風吹散頭髮;小溪裡涉水,用手帕結成漁網,捕著永遠捕捉不著的小魚;水面上泛舟,我唱他和,他唱我和。夕陽西下,我們的影子那樣的長。夜來香棚底,我為他講故事;月色朦朧,花香撲鼻,我伸著兩個手指頭,說道:
&ldo;兩個姊妹,姊姊聰明,妹妹美麗,……&rdo;
水越的眼睛像月光下的湖水在蕩漾:
&ldo;有你這樣聰明,這般美麗?&rdo;
&ldo;不許打岔!&rdo;我說。
月亮躲入雲中,他擁住我,他的唇壓上我的,喃喃地說:&ldo;我打岔了。&rdo;
六
更新時間:2013-04-24 23:31:23字數:7686
秋風起了,我這是時候,應該領水越見我的祖母;也許我早就該那樣做,在他第一次吻我的前一天。但他那樣出我不意地吻了我,使我來不及準備。之後,我還不敢十分確定,我和水越便就是一對人們所說的&ldo;戀人&rdo;。但是我想:打現在起,我不能再讓第二個人吻我。有一天我對他說:
&ldo;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水越。&rdo;
他看看我,手裡拿一根樹枝,不停地劃著名地面。
&ldo;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水越。&rdo;
&ldo;我是一個野孩子,怕她會不喜歡我。&rdo;
&ldo;誰?怕誰會不喜歡你?&rdo;
他不答,用樹枝在泥沙上面寫了兩個大字:&ldo;祖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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