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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眇替棠葉辯解：&ldo;許是戎族離得太遠，女公子捨不得。&rdo;

&ldo;遠？齊國、燕國、吳越之地，哪個不比戎族遠？照樣有女公子聯姻。&rdo;

阿眇無話可說。

&ldo;孤知道，她就是嫌綿諸部是戎族，聽信謠言說蠻荒之地的人也粗魯，這才尋死覓活的。可孤派她去綿諸不是為了成婚，而是……&rdo;任好忽然住了嘴，看向阿眇，見他低頭不語，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嘆道，&ldo;其實孤也捨不得將女兒嫁給戎族，大不了事成之後將她接回來，再娉一戶好人家嘛，孤的女兒還怕沒人娶？&rdo;

阿眇附和道：&ldo;君侯慈愛，若早將這番心思告知女公子，她也不會鬧了。&rdo;

畢竟是幼女，任好還是有些心軟，擺手道：&ldo;如今不說這個了，醫官怎麼說，棠葉好些了嗎？&rdo;

&ldo;婢子發現得及時，女公子已無大礙，不會影響和親。&rdo;阿眇遲疑了一下，開口道，&ldo;但女公子說，想見一個人。&rdo;

&ldo;誰？&rdo;

&ldo;公子沛。&rdo;

贏沛進屋的時候，棠葉背對著門，一個人坐在那裡，木木地發呆。

&ldo;你來了。&rdo;棠葉聽到聲響，慢慢地轉過身來，努力扯出一個微笑迎接他。

她唇間沒什麼血色，笑起來有點勉強，但看到他的時候，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點紅暈。

贏沛放心了些，還好，她沒事。

&ldo;女公子……&rdo;

話音未落，棠葉截斷了他：&ldo;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rdo;

贏沛不知該進去還是站在門口。

&ldo;我就想你來陪陪我，一會兒就好。&rdo;

蕖兒懂事地退了出去，還不忘替他們虛掩上門。

&ldo;你，&rdo;贏沛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小心問道，&ldo;疼嗎？&rdo;

棠葉搖搖頭，快步走到他面前，不知是勒傷還是激動的緣故，她喘氣有些急，嘴角咧得更開了，眼睛也同臉頰一般，浮上一層紅暈。

&ldo;你該愛惜自己的。&rdo;贏沛垂眼道。

&ldo;我不甘心，我不想和母親一樣。&rdo;棠葉走過他，藉以掩飾藏不住的失落。

&ldo;我明白。&rdo;贏沛說得很小聲，小到他不知道棠葉有沒有聽見。

&ldo;可是在你走進來的那一剎那，我想通了，這是我的使命。&rdo;棠葉頓了頓，&ldo;或者說，這是女公子的使命。&rdo;

贏沛無從反駁，君侯叫他來勸女公子，他本是不願的，但聽說棠葉想見他，他就來了，甚至根本沒考慮過見面了該說什麼。

一片短暫的沉默。

棠葉忽然轉過身來，盯著贏沛，他仍是素衣玉簪，人也顯得更加單薄。

棠葉緩緩道：&ldo;我思慕兄長。&rdo;

一語既出，兩人都驚了。

&ldo;我思慕兄長，從八年前，八方館第一次聽兄長講學起，我便思慕兄長。&rdo;棠葉自顧自地說著，&ldo;我與其他姊妹不一樣，在我八歲的時候，母親便殉國而亡，從那時起我便知道身為女公子的使命。我最不喜歡聽到哪個國家使臣來訪，我害怕他們是來求娶女公子的，我這樣的身份一定是第一個被送出去的，我害怕見人，害怕一切陌生的東西，甚至害怕男人，但你不一樣。&rdo;棠葉邊走邊說，離贏沛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