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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啦，好啦，你再與我置氣，我就走了。&rdo;

古驁猛烈地咳嗽起來，懷歆坐在一邊，好整以暇地拍著古驁的肩膀，動作輕柔。

&ldo;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可是沒想到，卻是我活得最久，最後看著你們，一個一個地走。&rdo;

古驁咳出了血來，懷歆給古驁擦了血，又給古驁餵了水。

懷歆抬手縷著古驁的頭髮：&ldo;看看你……頭髮都白了。&rdo;

古驁苦笑，又開始咳嗽。

&ldo;與我說話這麼辛苦麼?&rdo;懷歆輕聲道，&ldo;再睡一會兒吧，我明天再來看你。&rdo;

說著懷歆離去了，看著懷歆的背影，古驁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遇見懷歆的時候，那方青竹，那塊黑石……還有山雲書院……在他被排擠的時候，是懷歆幫助了他。現在，他要還債了。

半夢半醒間，聽見了外面衛兵交戰的廝殺聲，人的腳步聲，重重疊疊。

秦川滿身是血地跨入了古驁寢宮之中，道：&ldo;皇上，您要見的人臣給您帶來了。&rdo;

古驁點了點頭，站在秦川身旁的廖清輝，上前一步，扶起了古驁，古驁啞聲道：&ldo;……你來啦?&rdo;

廖清輝清淡一笑：&ldo;皇上，我來了。&rdo;

古驁笑道：&ldo;你上次與我說，你想知道成仙是什麼樣，你現在知道了嗎?&rdo;

廖清輝道：&ldo;我知道了。我求索很久，求索了一輩子，終於知道了。&rdo;廖清輝的眼角有細紋，說話時細紋微微彎起，瞳色卻更清澈，他半跪在古驁床邊：&ldo;小時候，我父親每天都琢磨怎麼煉丹、昇天，我就常想，他那樣真的可以成仙嗎?我覺得那樣很可笑，我覺得他不能成仙。我小時候看了很多志怪、奇俠，我知道，天人與阿修羅也有戰爭，天人以戰止戰，活人無數。那時，皇上在北地抗戎，我當時想的並不清晰，也沒有一個思路，我只知道，父親所求的，也許在外面的世界中，不在煉丹裡。&rdo;

古驁點了點頭。

廖清輝道：&ldo;其實我很膽小，小時候我連畜生也不忍心殺，可那時候有一股力量推著我向前走。……跟著皇上，我學了很多，學會了打仗，學會了治理地方，也學會了殺人。我那時候雖沒理清楚，但我隱隱知道，皇上活人無數，抵禦外侮，也許就是仙人了。我那會並未想清楚，但這樣隱隱的感覺，卻帶著我前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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