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酒(第1/3 頁)
李老丈想用自己的命,換取年輕人的命。
李老丈喜愛孩子。
湧泉莊的村民口頭尊敬狴犴,實際上多數以李老丈馬首是瞻。
這些訊息,冥冥之中,當有一條紐帶聯絡在一起,眾人感到身處漩渦之中,無論如何,是要一探究竟的。
當下五人再次分成兩隊,銅面具獨自一人留在祠堂附近,暗中保護水娃和他的奶奶,喻超白四人則趕回宴席,伺機調查,再做打算。
喻超白衝銅面具拱了拱手,道了聲“保重”,幾個人轉頭就走。才走了一兩步,喻超白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銅面具本就有傷在身,遭遇了危險怎麼辦?
這個念頭實在是過於荒唐,喻超白見了銅面具,明明周身都不自在,猶如遇見了天敵。偏偏那位銅面具,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心地雖然不壞,卻是個暴躁老哥。他們之間,說到底不過萍水相逢,就連一星半點的交情也談不上,喻超白怎麼會突然關心起那個脾氣惡劣的傢伙來?
費力將這古怪的念頭甩出腦海,喻超白三步並作兩步,快步往宴席上趕。
周梅雲不管喻超白的想法,他感覺自己有些心緒不寧。更具體的形容,便是心跳漏了一拍,“咚咚——咚”,這種生理上的反應,往往與某些不好的事情關聯。他索性停下了腳步,從豹皮囊中掏出三張護身符,拿出一張貼身藏在懷中,另兩張遞與白狼和李明晨,囑咐道:“揣在身上,一有情況,往裡灌輸活性元氣。”
喻超白看得一陣羨慕,一摟周梅雲的肩:“你們術士倒是著實方便,啥時候你也教教我?”
他這些時日天天與周梅雲、白狼廝混在一起,每日都能見識二人的遁術,早就眼饞得不行了。有遁術傍身,休說是與人衝突,就連吃飯洗臉,都要方便許多。就如這“護身符”,一經使出,白茫茫的一片元氣包裹住己身,不比自己肉體凡胎的硬扛要好上許多?
周梅雲聽他這麼說,哪裡還不曉得他的心思?手一揮,滿臉猥瑣地衝著喻超白笑:“咱們兄弟誰跟誰,到時候給你介紹最好的……”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越走越遠,李明晨是自來熟的性子,典型的外向型人格的人,哪裡能藏的住事?他賊眉鼠眼的拉著白狼,嘴裡嘟囔著:“走走走,小哥,咱們且去聽聽,他們說的什麼話。”
白狼撇了撇嘴,捏起嗓子學周梅雲:“到時候給你介紹最好的……”
最好的?最好的什麼?
李明晨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不住催促著白狼,兩個人緊趕慢趕的在後追。
四個人不是青壯,便是天狼,都練出了腳程。一炷香的功夫尚且不到,他們已經趕回了宴席。
說是宴席,倒是有幾分劍南道近年來流行的“壩壩宴”的意味。窮鄉僻壤的,人也不甚講究,那些江湖好漢,泰半也是三更窮五更富的,飢一頓飽一頓實屬常態,也不講究那些排場。一幫人,百十來口子,乾脆就地把宴席設在了練武場上。
這練武場前文已經提過,乃是大夏當年施行的府兵制,一代代傳下來演變而成的習俗。凡鄉下村落、城中豪宅,稍有些地方,就要專門劃分一處出來,教人刺槍耍棒。
此時這練武場正好做了宴席的場地,兩邊也都不甚講究,幾個農家小菜一上,自釀米酒一燜,宴席的氛圍便烘托上了高潮。
喻超白四人趕回來時,第一反應就是懷疑走錯了路。
咳嗽聲此起彼伏,有的咳得狠了,噁心反胃,倚著桌子就乾嘔。這樣的場景,分明應當是醫館,怎麼會是宴席?
此刻恰好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喝得不曾盡興的人三五紮堆,划著拳,行著酒令,一個個臉色慘白的,自顧自調笑著,嘴裡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李金泉老人今日極是高興,他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