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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我提出陪夜,可因為一晝的精神緊張,入夜後靠著看了會兒書便昏昏欲睡。好在沒過多久,就被帳外的一陣喧譁吵醒。
我放下書,正想出去一探究竟,轉頭卻被一道視線定格。啊,他什麼時候醒的?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胡亂地揉揉了額頭,看到他朝我伸出手,便起身向他走去。
多鐸神色仍有些仲怔,望著我並不說話,我把右手交由他握著,似乎能輕快地笑出來,就說,“怎麼?看到我很意外?是不是想問我是人還是鬼?”
“雅兒……”他遲疑著斟酌字句時,我已動手捏了捏他麵皮,道,“可惜啊,張大人說你沒什麼大礙,怎麼辦?既然閻王看不上你,本姑娘只好勉為其難再收留你個幾年了。”
“咳咳……”他瞪大眼睛,許久才像明白過來,頓時紅了臉移開視線,悶聲道,“我……我還不是擔心,擔心我死了你以後……”
我打斷他,“你還真敢說,嗯?”他恐怕還不懂得這些話的份量,也不能體會聽者的感受。這自以為解脫的說辭,強加給旁人的會是怎樣沉重而殘忍的枷鎖。
將臉貼在他左胸,道,“以前還真不知道你這樣傻,而且還這樣的自私……”穩定的心跳總是讓人安心,這幾近失而復得的,更分外讓人感懷,“你答應過我的事,究竟做到了幾件?就這麼輕言百年之後,不怕食言而肥麼?”
他的手捋著我的背,呼吸微微滯重,“只要你安然無恙……我寧願不曾承諾過那些……”
他竟然還這麼想!我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現在說後悔好像已經晚了。”
“我怕照顧不了你一輩子。”
仲其告訴他了嗎?我不想知道,笑了笑回答,“我不用人照顧,一樣活得很好。”
“你這樣喜歡孩子。”
這個應該更簡單,“你快點好起來,大約……就沒什麼問題。”何況還有博瀚與額仁。
“雅兒……”他輕聲道。
我問,“還有什麼一併兒都說了吧。”
他不答話,卻忽然用力一扯我衣袖,我輕呼了一聲,便被他緊緊摟住。額角正好抵在他頰邊,似乎是一片潮溼地帶,疑惑中便有更多又熱又燙的液體緩慢爬過,沿著鬢角一直滲入髮絲之內。我的詫異直接反應在了行動上,可是他的手臂牢牢壓住我的肩胛。
我不敢掙扎,以免不慎觸碰到他的傷口,只好在僵硬地保持著身體平衡的同時,勉強轉過頭,見到的情形並未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在踏入瀋陽的那一晚之後,我還能有幸再次領教他這不肯輕易示人的淚水。
“十二歲和二十歲,看來也沒什麼差別,”我往他耳尖吹氣,一邊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頂,用哄小孩的語氣道,“乖乖……”說完,愉快地看著他因為惱怒而越發顯得窘迫的模樣,“你,你……咳咳,把我當什麼?”
“你說呢?”我挑了挑眉反問。
他緩過氣,一瞬不眨地和我對視了一會兒,忽的“撲哧”輕笑出聲,“我才不上你的當。”
我收到了成效,轉而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又哭又笑的,哪裡又有個大人樣了。”
“這個不錯,再來一碗?”喝乾最後一口赤乳羹後,我抬頭問。
諾敏點頭表示贊同,對上前來收拾的春兒吩咐,“我那一碗多盛些紅小豆”,才轉過臉來興致勃勃道,“姐,你抄份食譜給我,回頭我也讓廚子做去。”
我笑答,“好啊,正巧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今兒是冬至,雖然一向對祭天酬神沒什麼興趣,但時令之物和消遣卻不可錯過。煮爛的紅小豆,澆上濃稠的牛乳,配上奶皮和炒米,果然妙不可言。
回味著那香糯的口感,我從案旁抽出一卷畫軸展開,“這個叫九九消寒圖,上頭的九九八十一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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