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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垂落,天邊隱約泛起了星與月的影子,陳敬接到了陳冶先的電話。
「司機和我說,他已經把你送到了釜濱,為什麼不回來?」平直簡潔,陳冶先一向的作風。
陳敬突然覺得很可笑,他為和陳冶先的見面惴惴不安,但陳冶先應該完全不在意吧?不然,怎麼會在發生了這麼多之後,還能表現得如此無動於衷。
陳敬低聲說,「不想看到你。」
陳冶先好像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他淡淡地說,「我在二樓書房,只要你不進來,就不會看到我。」
接下來的幾天,陳敬都呆在南區釜濱。
外公抽空給陳敬發了訊息,說媽媽和外婆都沒什麼大礙,讓他放心。外公最後問,「敬敬,你這幾天怎麼樣?」
陳敬回復,「外公,我沒事。讓護工多上心,你注意身體。」
「放心」、「我沒事」,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吧。之後,也沒了下文。
在釜濱,陳敬只幹了一件事——那就是昏睡。清醒的時候,他總忍不住胡思亂想,還不如睡一覺,在夢裡麻痺自己。
陳敬不認為他有多堅強,看他現在,不就被擊垮了嗎。但的確,他好像和眼淚緣分不深,整個漫長的、煎熬的寒假裡,除了在醫院聽到外公和媽媽的對話那次,陳敬沒再哭過。
陳冶先順了陳敬的心意,沒有出現在陳敬的面前。但過了幾天,陳冶先還是有了舉動。
寒假的尾巴,澹臺家舉辦了一場聚會。
澹臺家的產業主要涉及娛樂和時尚。當下許多超一線明星都出自澹臺旗下的經紀公司。他們成功造神,捧出了熒幕奇蹟般的數位影帝和影后。澹臺家的時尚產業鏈覆蓋整個亞洲,這次聚會主要是為了慶祝他們正式步入歐洲市場。
陳冶先並不是合夥人,但因為陳家名頭響亮,也被受邀出席。
陳冶先始終認為陳敬被陳鶯和陳晟語保護得太好,現在是時候該讓陳敬出席這樣的場合進行社交,結識圈內的人脈。
釜濱畢竟是陳冶先做主,陳敬拗不過他,只能被迫參加。
陳敬在釜濱有很多件西裝,家裡的女僕幫他仔細穿好西裝,繫好領結。她在為陳敬梳妝的時候笑著說,「小少爺生得好看,都不需要太多妝造。」
陳敬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眼中灰敗,看起來都沒精神,不知道哪裡好看。
陳冶先看到陳敬的第一眼就皺起了眉,「端正你的態度。」
陳敬冷冷地瞥了陳冶先一眼,沒等身後跟著的女僕,獨自下了樓。
儘管陳敬的裝扮並不繁複,但他在宴會上依舊覺得拘束得緊。
他一個人在宴廳的角落喝著果汁,陳冶先和一群陌生人交談,時不時地把陳敬喊過去,向眾人介紹。
陳敬看他們從容地談笑風生,覺得大人都虛偽得徹底。他們每個人都像知道陳冶先和陳鶯已經離婚,也都像不知道,反正每個人都一樣在奉承恭維,人們心底的假面倒比臉上的笑面更動人。
陳敬看到同齡的少爺和小姐都成群結隊的,大概是早就相識。陳敬此時沒有心情去認識新朋友,一個人踱步到了露天陽臺吹夜風。
陳敬沒想到露臺上還有一個落單的人,默默地退了一步,打算另找地方。
那人曲肘搭在大理石欄柱上,略微回頭看了眼陳敬,「陳敬?」
陳敬疑惑,「……你認得我?」
他聳聳肩,「這裡的大多數人都認識你,雖然你不常現身。」他伸出手,「你好,介紹一下,我是澹臺柘。」
陳敬聽到他的姓氏,伸出手回握,「所以說,今天是你家舉辦的聚會?」
澹臺柘笑了笑,「可以這麼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