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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垃圾看見照片一點也沒心軟,還鼓勵她自殺。你知道嗎?他竟然對我妹妹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死給我看。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相信你。』他說他受過很重的情傷,再也不敢相信任何女人。於是我妹妹為了撫平他的情傷,就真的自殺了,一次、兩次、三次,吃安眠藥、上吊、燒炭,還每一次都會把自殺影片錄下來,發給那個垃圾。」
林秀松的眼圈已經紅透了,嗓音裡也滿是恐懼的顫抖:「我一次又一次把她救回來,她一次又一次的用死去證明她的愛。我太累了,也太怕了!我擔心哪天要是照顧不過來,她就真的死了。我每天都做噩夢,夢裡全是她的血。」
林秀松攤開雙手,瞳孔裡溢位驚惶之色。
她吞嚥了一口唾沫,繼續道:「後來,那個垃圾好像看見了她的誠意,又跟她複合了,我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我他媽親眼看著她往火坑裡跳,竟然會覺得慶幸!我他媽也快被那個垃圾逼瘋了!」
林秀松握緊雙拳,帶著切齒的恨意如是說道。
她抬起通紅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易岺,緩慢卻堅定地提出要求:「易先生,請你把我妹妹的記憶抹除吧,或者乾脆給她編造一個新的記憶。讓她徹徹底底忘掉那個垃圾。」
林秀松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易先生,求你救救我妹妹吧。她再這樣下去會死的。那個男人會徹底毀了她!」
易岺伸出手,做了一個攙扶的動作,卻並沒有真的扶起林秀松。他交疊在一起的雙腿偏了偏,似乎想避開林秀松的跪拜,卻也沒有真的避開。
他的溫柔以及謙和有禮,都是一種假象。
他垂眸看著林秀松的發頂,淡淡說道:「你妹妹被pua了,這是一種精神控制的方法。不需要抹除記憶,那樣會對她的大腦造成一定的損傷。我會給她做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而你必須把她看管好,不要讓她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形式上的接觸,見面、發簡訊、打電話,全部禁止。」
「好的,我明白,我會管好她。」林秀松連連點頭,緊繃的臉龐肉眼可見地鬆懈下來。
只要易岺願意出手,妹妹的病就一定能治好。論起精神控制,易岺才是宗師。
兩人聊完便起身往外走。
與此同時,小烏鴉,也就是烏芽芽,已經脫掉鞋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隔壁辦公室的一張睡椅上。她把雙手放置在腹部,來來回回撫摸了幾遍,眸色暗了又暗。
她當然知道林秀竹的姐姐和那個心理醫生在聊什麼,無非是林秀竹為了男朋友尋死覓活那些事。
但兩人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林秀竹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她又一次懷孕了,而她的男朋友於浩偉對她說:「你怎麼像條母狗一樣,一操就懷孕?你自己算一算,這都是第幾次了?要不這樣吧,你把這個孩子連同你的子宮一起摘掉,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我。等你從醫院裡出來,我就跟你結婚。」
林秀竹真的相信了。她找了一家黑診所,把這個孩子,連同自己的子宮全都摘除了。在此之前,她已經為男朋友墮了四次胎。
從黑診所裡出來的時候,她下面還在源源不斷地淌血,淌著她的血,也淌著孩子的血。她給於浩偉打電話,想說我們結婚吧,可話筒裡傳來的卻是於浩偉和另一個女人的喘息聲。
這喘息聲,林秀竹曾無數次地聽見過,甚至當場抓住過。她應該早已麻木了。
可是,就在這一剎那,她摸著自己鮮血淋漓卻空空如也的腹腔,竟頭一次對於浩偉產生了恨意,這恨意鋪天蓋地,無窮無盡,洶湧而來。
得到這段記憶的烏芽芽五官擰在一起,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她用粉紅的舌尖舔舔牙床,又戳戳腮幫子,把臉頰弄得一鼓一鼓的。直到現在,她還能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