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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也該是一片蒼白的光裸脊背,此刻卻蔓延著一團觸目驚心的黑色油墨。這油墨是由紋身師以疼痛為代價,一針一針刺入皮肉而來。這蘸著血的每一針,最終都繪成了一隻雙翅展開,利爪曲起,做飛撲狀的烏鴉。
烏鴉是瘟疫之鳥,也是死神的信使,更是災難來臨的預兆。
而男人背上的這隻烏鴉,其邪惡的氣息比種種傳說更為濃烈。它銳利有神的雙眸凝著淡淡的血色,異常鋒利的爪尖像是能輕易剖開一切活物的肚腹。
誰也無法想像,在如此蒼白的一具軀體之上,竟會烙印著這麼一幅猙獰可怖的紋身。那巨大的,純黑的,延展開來的鴉羽,像是一雙惡魔的翅膀,正從男人體內破腔而出。
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男人最終竟穿上了一件白大褂,彰顯出他神聖的職業。他是一名醫生,而醫生還有另外一個充滿溫情的稱號——白衣天使。
天使的身上鐫刻著死神的信使,這樣的畫面既怪誕又充滿著危險的氣息。
男人吹乾頭髮,戴上金絲眼鏡,原本如刀刻一般深邃且極具侵略性的俊美五官,只在轉瞬間就變得儒雅而又溫和。
誰也無法相信,這種氣質上堪稱翻天覆地的改變,竟然只是因為遮住了一雙琥珀色的銳利眼眸。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機響了,螢幕上顯示出【林秀松】三個字。
「在我的辦公室等著,我五分鐘之後就到。」男人語氣淡淡地吩咐。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開啟抽屜,取出手錶、袖釦、領帶等物,慢條斯理又認真細緻地戴上。
五分鐘到了,男人準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在走廊裡來來回回踱步的林秀松連忙迎上去,乾澀的嗓音充滿焦慮:「易先生,我妹妹和幾個保鏢在你的辦公室裡,我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聊一聊好嗎?」
氣質溫和儒雅的男人隨手便開啟了隔壁一間辦公室的門。
「請坐。」他率先坐在主位,過於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
「謝謝你抽空見我。」心中的焦慮淡去後,林秀松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顯出幾分緊張和懼怕。人人都說易岺和藹可親,溫文爾雅,是最為典型的紳士,但是隻有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剖開之後全是黑的。
想起曾經那些往事,林秀松垂下頭,躲開了易岺的目光。
她曾被迫給易岺的父親當過幾年情婦。那個老東西喜歡虐待人,常常把她弄得渾身青紫,遍體鱗傷。但妹妹得了重病,急需用錢,家裡的房子又被親戚偷偷賣掉,拿不回產權。她當時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後來,易岺找上她,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再後來,易岺的父親心臟病突發,死了。易岺的後母得了神經病,被關進了瘋人院。曾經打壓、謀害、放逐過易岺的那些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反倒是林秀松,乘著易岺的東風,創辦了自己的潮牌公司,現在也算是知名女企業家。
面對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年輕男人,她竟止不住的心裡發憷。
「我,我先給你說說我妹妹的情況吧。」林秀松嚥了咽口水,不無懊悔地說道:「是我把她保護得太好了。她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險惡。」
這種險惡,她早已在易岺身上領教過,所以這些年,她從不吃男人的虧。
「她男朋友是個垃圾,很喜歡在外面亂搞,從來不工作,整天就是泡酒吧打遊戲,沒錢了就伸手管我妹妹要。我妹妹不但包他吃,包他住,包他買各種奢侈品,還得當他的出氣筒,動不動就捱打。」
林秀松壓了壓心裡的火氣,繼續說道:「他下手很重,有一次拿凳子砸破了我妹妹的腦袋,害得我妹妹昏迷了三四天才醒,頭上縫了十幾針。我當時都快氣瘋了,強迫他們分手,還把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