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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真算得上祈福……惟願他這一生,安穩順遂,無憂無懼。
容予剛穿進來的時候,多少還憋著一股不平之氣,想著要讓陸識途得到理應屬於他的一切,想著要讓他狠狠打那些勢利小人的臉。
可幾年來他看著這孩子慢慢長大,如今,在這一切之上,他其實更希望陸識途能好好的。
臺下圍著的人逐漸開始減少,不過半首曲子的時間,臺下基本只剩了一些給容予丟過香囊的姑娘。姑娘們捂著耳朵扭曲著臉,還在勉強堅持著。
過不了多久,這些姑娘們也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她們離開時神色都頗為詭異,痛心不已,臉上彷彿就寫著:卿本佳人,奈何會拉二胡!
直到最後,臺下只剩了一個人。
容予拉完一曲,睜開眼往下看,正對上陸識途明亮的眼睛。陸識途眼裡似有笑意,專注地凝視著容予,見他結束了演奏,便認真地鼓掌。
陸識途其實沒想到容予居然真的要上臺表演。聽見容予拉二胡的時候,他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他看著容予,不知什麼時候起,就不知不覺慢慢微笑起來。
他能隱約察覺到,這是一場屬於自己的表演。臺上那個人,每個細微的動作、眼神、表情,在這一刻,都是屬於自己的。早上從心魔中醒來後,他心裡一直空茫茫的,總也落不到實處,這會是真真切切的落地了。
無論是曲子,還是人,他都覺得很好。他發自內心地覺得,實在太好了。
他的師尊從來不是完美的高高在上的神,而是一個很強大的人,那麼鮮活,那麼……可愛。他仰望著那個人,那個人卻俯下身,一直站在他身邊。
容予一步步走下臺,過來牽住陸識途的手,對他笑道:「走,今天你生辰,師尊請你吃頓好的。」
兩人走進了霧水鎮最大的酒樓,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他們裝束氣質都不像本地人,出手又闊綽,小二的態度便分外熱絡些。在幫他們點完菜之後,小二又道:「二位公子可知,咱們這霧水鎮依山傍水,有一種十分出名的好酒?」
容予心道你都這麼說了,我說不知道豈不是很不給你面子。正巧心情好,他便作出一副恍然之色:「小哥說的可是——」
小二立刻眉開眼笑:「哎呀公子果真博聞強識,說的正是『歸真』!歸真酒是取山泉水釀出來的,據說啊,這再有城府的人,喝了這種酒之後,也會有問必答,露出最真實的一面。正巧,今下午才新到一批最上等的歸真酒,待會我給二位客官來兩壇?」
容予雖不信,倒也確實有了幾分興趣,便同意了。
一個時辰後。
容予拎著壺酒,面色如常,只是腳步不太穩地走出了酒樓。陸識途付了帳跟上來,忙扶住容予。
容予半邊身子都靠在陸識途身上,兩人一時距離很近。他湊在陸識途耳邊迷糊地笑道:「為師,帶你,飛一個。」
陸識途被他這樣靠著,耳根通紅,不知為何有些不自在。容予湊到他耳邊呼氣時,他差點一個激靈,又生生剋制住自己的反應。
還沒等陸識途聽明白,容予突然伸手拉住他,然後一個起落,站在了一旁的樓頂之上。
容予眯著眼睛四處打量一圈,終於瞄準了周圍最高的建築,還不忘稀里糊塗地叮囑一句:「抓緊了!」然後拎著陸識途就開始跑酷。
陸識途迫不得已地跟著容予,好一通閃轉騰挪,倆人竄到了霧水鎮的高塔之上。
高塔上月色很美,風也輕柔,但陸識途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笑了笑。
有人醉酒喜歡發瘋,有人醉酒喜歡哭嚎,還有人醉酒喜歡月下跑酷。
容予大馬金刀地坐下,把酒壺一擱,倒出一杯「歸真」,豪邁地對月一舉杯:「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