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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我知道，我猜是用止咳糖漿做的，在通風的櫥櫃裡擺上幾周，就可以拿出來賣了。&rdo;酒保喜歡我們兩個。

&ldo;比平常的還遜，你這批貨很差，到底有沒有像樣一點的酒啊?&rdo;

&ldo;但很夠勁，不是嗎?不然乾脆甩了男朋友，等我打烊帶你去更棒的地方。&rdo;

我說： &ldo;你想現在就吃我一拳，還是待會兒被自己的女朋友教訓?&rdo;酒保的女友頂著雞冠頭，手臂爬滿刺青，我們和她也處得很好。

&ldo;那我選你，因為她比你更厲害。&rdo;他朝我們眨了眨眼，就去找零錢給我了。

蘿西說： &ldo;我有件事要告訴你。&rdo;

她一臉嚴肅，我立刻將酒保拋到腦後，開始暗自瘋狂計算日期。 &ldo;哦，什麼事?健力士有人要退休，下個月。我老爸說他抓住機會就向廠裡遊說，只要我想，那份工作就是我的。&rdo;

我鬆了一口氣。 &ldo;哇，帥呆了。&rdo;我說。換成別人，我肯定很難這麼開心，尤其又和戴利先生有關，但她是我的蘿西。 &ldo;好棒，真有你的。&rdo;

&ldo;我不想去。&rdo;

酒保從吧檯下將零錢塞給我，我接了過來。 &ldo;什麼?為什麼?&rdo;

她聳聳肩膀。 &ldo;我不要老爸給我的東西，我寧可自己爭取，而且反正‐‐&rdo;

鼓手一陣興奮亂敲，樂團再度開始演奏，蓋過了蘿西的下半句。她笑了笑，指著酒吧後方，那裡通常靜得連自己在想什麼都聽得見。我牽著她的手在前頭帶路，擠過一群戴著無指手套、眼影塗得像浣熊、蹦蹦跳跳的女孩。她們身旁圍了一圈不善言詞的傢伙，心想只要纏得夠久，或許能贏得佳人一吻。

&ldo;這裡，&rdo;蘿西說，一邊坐到磚塊封死的窗戶壁架上。 &ldo;他們還不錯，我說臺上那些傢伙，對吧?&rdo;

我說： &ldo;他們棒呆了。&rdo;那星期我每天在城裡走動，四處問人需不需要零工，卻幾乎只換來訕笑。全世界最髒的餐館徵求廚房工人，讓我滿懷希望，心想沒有正常人會幹這種工作，但經理一發現我住哪裡就拒絕了，隱隱暗示廚房曾經掉過東西。過去幾個月來，謝伊每天都在冷嘲熱諷，說家裡高材生讀了這麼多書，竟然連一份養家活口的薪水都掙不到，而酒保才剛收走我最後一張十鎊鈔票。我管他什麼樂團，只要音樂夠吵夠快，讓我腦袋放空，就是好樂團。

&ldo;哦，不對，他們還可以，沒那麼好，而且有一半歸功於這個。&rdo;蘿西舉起酒杯指著天花板。蓋立根酒吧有五六盞燈，多半是用類似打包繩的繩子捆成的，由一個名叫謝恩的人負責，只要拿酒太靠近操控臺，他就會揚言揍人。

&ldo;什麼?你說燈光?&rdo;謝恩不知道怎麼弄出迅速移動的銀色閃光，將樂團渲染得粗俗狂暴，看來待會兒肯定有人要下臺算帳了。

&ldo;沒錯，就是謝恩，他很棒，是他讓他們生色的。這個團完全靠氣氛，只要拿掉燈光和服裝，就只是四個傻蛋。&rdo;

我笑了： &ldo;哪個樂團不是這樣。&rdo;

&ldo;是啊，算是，可能吧，&rdo;蘿西隔著杯緣側頭看我一眼，神情近乎羞澀說， &ldo;我可以跟你說一件事嗎，弗朗科?&rdo;

&ldo;說吧。&rdo;我喜歡蘿西的心思，假如能住到她心裡，肯定會開新得一輩子不想離開，每天東走西看。

&ldo;我想做的就是這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