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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熔岩洞中,沈晏清還是被路上突然直衝而上的紅色巖漿鎮住了半晌。
通紅的石塊被衝到腳邊,冒出一陣灰色的煙,緊接著浮現出幾條暗紅色的紋路,足以見這裡的溫度有多高,就連沈晏清這種身有寒毒的人,額頭也冒出了汗珠來。
沈晏清一路跟著幸帝的向洞內走去,巖漿大起大落的轟鳴聲在耳邊絡繹不絕,直至眼前的光線由暗到亮,視野由隧道變為空曠的洞窟,一池流動著的巖漿映入眼簾,且熱浪侵襲著腳下岩石,彷彿在一瞬間就會衝出地面將一切吞噬殆盡。
焰紅色的火光映在沈晏清淡色的瞳孔中,他的眼神動了動,卻是轉頭看了一眼巖岸邊、一塊突出的石壁上,鑲嵌的一顆鴿子蛋般大小的、閃著幽暗微光的石頭。
雖然那石頭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洶湧的巖漿每次衝上岸邊之時卻總在那石頭邊緣鎩羽而歸,就彷彿在懼怕石頭上的某種能量一般。
不過沈晏清並沒有上前一探究竟,而是很快就垂下了頭,不鹹不淡的對立在前方的幸帝道,「我需要做什麼?」
幸帝從進到這方洞窟之時就一直在凝視那澎湃的巖漿池,聽到了沈晏清的提問他才從那熱烈的巖漿中收回目光,半轉身體,一雙混濁的老眼望了沈晏清一會才緩緩道:「我以為你會問我這巖漿下面有什麼。」
沈晏清抬眸:「是有人這麼問過你麼?」
幸帝同沈晏清對視了半刻後轉過身,並沒有因沈晏清的無禮而憤怒,只是再次面對巖漿,接著,他說:「朕的王叔第一次帶朕來這裡的時候,朕就問過他這個問題。」
沈晏清:「我猜,他回答的是東凜歷代先王的靈魂。」
「不。」幸帝搖了搖頭,「王叔說,這下面是東凜欠下的債。」
沈晏清微微皺起了眉頭。
幸帝又接著道,「朕的先祖逆天改命保住了巫族,成就了現在的東凜,表面看上去千秋萬代,實際上他的祖祖孫孫都要為其透支,背負詛咒,每一代帝王都要求孕育雙生子,雙生子的優秀的一方繼承皇位,另一方則以身為引,為那顆龍血石注入帶有凜毒的血,直到身體的血液流乾而亡。」
「即便是雙生子,也不會……」沈晏清說到一半,雙眼微微撐大了一刻,他驀然想起睿王曾經做過的種種,明明於己無利卻編編義無反顧的做了。
當時他只覺的這人有病,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不只是精神病那麼簡單。
「不要覺得不可能,當然會有甘願為東凜付出的人。比如說我的王叔。」幸帝一邊說著,一邊向龍血石走了幾步,「能用自己的生命換來東凜百年安寧他很樂意。自然也有不甘心的,會由上一任獻祭的人親手為他吃下同心蠱。」
不愧是巫族部落的後代,沈晏清心中道。
幸帝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只可惜,雖然在我王叔在我那四個兄長中挑中了最好拿捏我,但同心蠱卻在我這裡失去了作用,我不僅沒對我那做了太子的兄長有任何好感,我還奪了他的太子之位成了唯一一個知道所有真相的凜帝。」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所以靖芸公主只是一個幌子。」沈晏清垂眸,思慮了半晌,最後才問道,「義父,他知道麼。」
幸帝撫摸龍血石的動作微頓,瞥向沈晏清,慢慢站起身,負手打量著沈晏清,「你的這雙眼睛是最像朕的,你很聰明,但聰明的人往往早死。」
沈晏清不卑不亢的迎著幸帝的目光,「比起我那兩個被蒙在鼓裡的兄長,我算是命長的了。」
幸帝令人猝不及防的笑了一下,「若是仲邈沒有死,我會選你繼承我的位子。」
沈晏清也跟著笑了笑,「你說了,我是最像你的,自然也不會相信這種鬼話。我只是不清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