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第2/3 頁)

什麼事？&rdo;

李亨搖搖頭：&ldo;還不知道，我剛到這裡，你就來了‐‐哎，不過既然長源你已經脫離危險，我豈不是就不用受脅迫，為他們做事了？&rdo;

李泌微微苦笑：&ldo;恐怕他們從來就沒指望讓太子你做事。&rdo;

&ldo;啊？&rdo;

&ldo;把殿下調出勤政務本樓，就是他們的最大目的。&rdo;李泌說到這裡，猛然呆立片刻，似乎想到什麼，隨後急促問道，&ldo;除了殿下之外，還有誰離開了上元春宴？&rdo;

李亨思忖良久，搖了搖頭。春宴現場的人太多了，他又是匆匆離去，根本無暇去清點到底誰已缺席。李泌失望地皺了皺眉頭，冷冽的目光朝樂遊原望去，試圖穿過那一片丘陵，看透另外一側的興慶宮。

這時四望車的馬車夫怯怯地探出頭來：&ldo;卑……卑職大概知道。&rdo;李亨不滿地瞪了他一眼：&ldo;上元春宴，五品以下都沒資格參加，你憑什麼知道？&rdo;李泌卻把李亨攔住：&ldo;說來聽聽？&rdo;馬車夫抄著手，畏畏縮縮：&ldo;卑職也只是猜測，猜測。&rdo;

&ldo;但說無妨，太子不會怪罪。&rdo;李泌道。馬車夫看看李亨，李亨冷哼一聲，算是認可李泌的說法。馬車夫這才結結巴巴說起來。

興慶宮內不得騎乘或車乘，所以參加宴會的人到了金明門，都步行進入。他們所乘的牛馬輿乘，都停放在離興慶宮不遠的一處空地駐場。整個宴會期間，車夫都會在此待命。

四望車地位殊高，有專門的區域停放，附近都是諸王、勛階三品以上的車馬，密密麻麻停成一片。在寅初前後，馬車夫接到了太子即將離開的命令，趕緊套車要走。他記得在通道前擋著一輛華貴的七香車，必須得讓它挪開，才能出去。他一抬頭，不知何時那輛車已經不見了，他還挺高興，因為省下了一番折騰。

&ldo;那輛七香車是誰家的？&rdo;李泌追問。

&ldo;是李相的，他家最喜歡這種奢靡玩意。&rdo;馬車夫們有自己的圈子，誰家有什麼樣的車，套的什麼馬，喜好什麼樣的裝飾風格，對於這些，他們全都耳熟能詳。

沒等馬車夫說完，李泌已經重新跳上馬，一字一頓對李亨道：&ldo;請太子在此少歇，記住，從現在開始，不要去任何地方，不要聽信任何人的話，除非是臣本人。&rdo;

李亨聽他的語氣極其嚴重，不由得一驚，忙問他去哪裡。李泌騎在馬上，眼神深邃：

&ldo;靖安司。&rdo;

第十九章 寅正

他努力睜開獨眼去分辨，終於發現那是一大串五彩的薄紗。

想必這也是出自毛順的設計，燈屋的燈火透過它們，

可以呈現出更有層次感的光芒。天寶三載元月十五日，寅正。

長安，萬年縣，興慶宮。

蕭規帶領著精銳蚍蜉們，飛快地沿龍池邊緣前進。不過二十幾個彈指的工夫，他們便已接近勤政務本樓的入口。

嚴格來說，勤政務本樓並不在興慶宮內，而是興慶宮南段城牆的一部分。它的南側面向廣場，左右連線著高聳的宮城石牆，這三面都沒有通路。唯一的登樓口，是在北側，位於興慶宮內苑，在禁軍重重包圍之中。當初這麼設計，是為了降低被襲擊的風險，不過現在反倒成了一個麻煩……

此時的勤政務本樓，已徹底被濃密的煙霧所籠罩。眼前的視野極差，看什麼都是影影綽綽的。霧中不時有火星飛過，暗紅色與昏黃交錯閃動。蕭規等人不得不放慢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