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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泌推開李亨,後退一步,單腿跪下:&ldo;太子殿下,臣有一事不明。&rdo;李亨滿臉笑容地伸出雙手要去攙他,李泌卻倔強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ldo;太子何以匆匆離宴?&rdo;李泌仰起頭,質問道。
李亨聽到這個問題,一臉迷惑:&ldo;當然是來找長源你啊!&rdo;
&ldo;嗯?&rdo;
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李泌眉頭緊皺,死死瞪著李亨。李亨知道,李泌一旦有什麼意見,就會是這樣的表情。他變得侷促不安,只好開口解釋。
此前檀棋告訴李亨,說靖安司被襲、李泌被擄走,這讓他在春宴上坐立不安。後來檀棋還把這事鬧到了天子面前,害他被父皇訓斥了一通。沒過多久,他接到一封密信,這信不是人送來的,而是在一曲《霓裳羽衣舞》後,不知被誰壓在琉璃盞下。
信裡說,他們是蚍蜉,現在掌握著李泌的性命,如果太子不信的話,可以憑欄一望。
聽到這裡,李泌恍然大悟,當初蕭規為何把他押到燈屋裡站了一陣,居然是給太子看的。他記得當時兩側的燈屋都點亮,原來不是為了測試,而是為了方便太子分辨他的容貌。
&ldo;那麼然後呢?&rdo;
&ldo;我確認你落到他們手裡以後,就再沒心思還待在宴會現場了,一心想去救你。可我又投鼠忌器,生怕追得太狠,讓你遭到毒手。這時候,第二封信又憑空出現了。&rdo;李亨講道,&ldo;信裡說,讓我必須前往東宮藥圃,不得耽擱。在那裡會有指示我要做的事,換回你的性命。還警告我,如果告訴別人,你就死定了。&rdo;
&ldo;就是說,殿下是為了臣的性命,而不是其他原因,才匆匆離開春宴嗎?&rdo;
&ldo;當然了!&rdo;李亨毫不猶豫地回答,&ldo;長源你可是要丟掉性命啊,春宴根本不重要。父皇要如何責怪,都無所謂了。&rdo;
他的表情,不似作偽,而且從語氣裡能聽出,他甚至還不知道剛才那聲響動意味著什麼。
李泌心中微微一暖,他這個童年玩伴,畢竟不是那種狠辣無情的人。可是更多的疑問相繼湧現,若李亨所言不虛,那麼蕭規這麼做,到底圖什麼?費盡周折綁架李泌,就為了把李亨從勤政務本樓調開?而且從李亨的描述來看,至少有一個蚍蜉的內jian混入了勤政務本樓,他或她又是誰?
蚍蜉們是不是還有後續的陰謀?
李泌剛剛鬆弛下來的心情,再一次絞緊。李亨盯著李泌,見他臉上陰晴不定,追問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李泌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該怎麼說?燈樓爆炸,勤政務本樓被毀,你的父皇已經被炸死了,你現在是大唐天子?
事情已經演變到了最壞的局勢,現在全城都成了亂攤子,兇險無比。在搞清楚情況前,李泌可不敢貿然下結論。這位太子性子太軟,又容易情緒化,聽到這個驚天的訊息會是什麼反應,根本無法預測。
當此非常之時,踏錯一步,都可能萬劫不復。
面對這前所未有的災難,有人也許會號啕大哭,或六神無主,但李泌不會。既然闕勒霍多已然發生,無論如何後悔震驚,也無法逆轉時辰,而今最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李泌努力把驚慌與憤怒從腦海中驅走,讓自己冷靜下來。
&ldo;信還在嗎?&rdo;
&ldo;在。&rdo;李亨把兩封信交過去,李泌拿過來簡單地看了一下,是蠅頭小楷,任何一個小吏都能寫出這樣的字來。
李泌把信揣到懷裡,對李亨道:&ldo;殿下,你可知道蚍蜉要你在東宮藥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