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鳴冤(第2/3 頁)
道:“樓用強搶良家婦女,顛倒黑白,混淆是非,賄賂官員,草菅人命。狀紙所述,句句屬實,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馮雙秋聲音哽咽,似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說完了這句話。
蘇慎聞言,滿臉愕然,又是樓用?最近樓用是犯了太歲嗎?都跟他過不去。他想說什麼,當著馮雙秋的面又不大合適,便忍住了。
蘇鶴半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拿起筆,迅速寫了幾行字,交給王汾道:“事關重大,你親自跑一趟,送到中書監顧大人手裡,務必親自交給他。”
王汾領命而去。
蘇慎心下了然,顧舟山早晚會知道,早一點又何妨?
蘇鶴將狀紙又看了一遍,問:“馮偶冬是你何人?”
狀紙上寫得很清楚,馮偶冬與丈夫向叩南自幼相識,青梅竹馬,成親後相敬如賓,感情甚篤。向叩南算是名門之後,祖上有人做過高官,可惜後來家門敗落,難有再出頭之日。但是向家家風猶在,即使再落魄,讀書這件事代代相傳,從未間斷。馮家姐弟雙親早逝,向叩南與馮偶冬成親後,將妻弟馮雙秋接到自家,教其讀書寫字明事理,馮雙秋也很敬重自己的姐夫。但是平淡幸福的生活卻被樓用打破了。馮偶冬雖出身平凡,但長得十分貌美,樓用見色起意,求而不得,將馮偶冬擄至樓府,欲對其不軌,馮偶冬誓死不從,樓用喪心病狂,用向叩南和馮雙秋之命相要挾。向叩南和馮雙秋報官無用,反被打個半死。兩人不死不休,日日守在官府門口,要求樓家放人。一月之後,馮偶冬才被放出來。最終樓用為了自己名聲,威逼利誘馮家向家周遭親朋,誣告馮偶冬不守婦道,因錢財所誘,勾引男人,道德敗壞。官府將其定罪,罰當眾去衣杖刑一百。
馮偶冬行刑之日,與向叩南遙遙相望,眼裡滿是絕望與無助。向叩南讀懂了妻子的眼神,他用自己所有財產買通了行刑的人,懇請與妻子說句話。他走到馮偶冬跟前,低聲說了句“別怕”,然後脫了自己陳舊卻潔淨的外衣蓋在妻子赤裸的身上,用那從來都只拿筆的手,拔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匕首,準確無誤的割斷了馮偶冬的喉嚨。鮮血如注,順著地上青石板的縫隙流散開來,猶如春日裡最嬌豔的花碎在了炎炎烈日下。
向叩南看著妻子垂下的雙手,瘋魔一般仰天大笑,他雙目赤紅地指著老天,撕心裂肺道:“瓦釜雷鳴,人心不古。國法何在?天理何存?”
他在眾人驚恐詫異的目光中,跪在馮偶冬跟前,抱著她的頭,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馮雙秋回道:“是草民姐姐。”
蘇慎蹙眉喃喃道:“瓦釜雷鳴,人心不古…”
蘇鶴又問:“此事發生已久,你為何現在才想起鳴冤叫屈?”
馮雙秋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草民當年痛失至親,想為姐姐申冤,替姐夫報仇,奈何蚍蜉難撼大樹。樓用本想將草民打死,沒想到草民的命雖賤卻硬,生生活了下來。草民當年身受重傷,修養了許久。傷好後回到章州,樓用卻已經離開,幾番打聽,才知他去了鄞都。草民去找了當年做假證的那些人,一個一個挨著跪求,呵…無人肯應。草民氣不過,與人動了手,打死了人,最後被官府通緝。草民只得隱姓埋名,一路往南逃亡,幾經生死,才得以苟活至今。”
他依舊趴在長凳上,沒有抬頭。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希望大人能為草民做主,懲奸除惡,張揚天道,還草民慘死的姐姐姐夫一個公道。至於草民,已經犯下滔天大罪,願聽從大人發落。”
馮雙秋被羈押在御史臺大牢,和杜玄此成了鄰居。
蘇慎整理著狀紙和口供,說道:“鶴兄,這事有古怪啊。”
蘇鶴自顧自往前走,從黑暗中走向光明,待看見陽光的那一刻才說道:“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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