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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劍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這個貌似淺薄的女人其實很複雜。女人太可怕,尤其是當你對她們多少懷著輕慢之心時。
包括那位愛好從貓眼裡偵察鄰居的劉師傅。
許劍久久盯著小曼臥室中粉紅色的燈光,下了一個決心。他不忍心揭發小曼,但至少要設法弄清真相,否則我這個男人也太憨傻,一任情婦擺佈。
回到家,他仍沒走出這些思緒,脫衣上床時顯得神情恍惚。很久之後他才覺察到自己的失神,也覺察到宋晴在懷疑地看著他。糟糕,妻子已經生疑了。她這人雖然從不多疑,但絕不是傻瓜。只要她動了疑心,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聯絡起來,很快會嗅到丈夫的偷情。
不過許劍不想解釋,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他想,反正和小曼的私情肯定會暴露,又何必處心積慮騙妻子於一時呢。
他簡單地說一句:不早了,睡吧。就面向床外睡下。宋晴也悄無聲息地睡了,若在平常,妻子睡前總要和丈夫叨叨一會兒枕邊話的。許劍悵然想道,上一次因表哥引起的冷戰剛剛結束,恐怕又要開始一場新冷戰,這在兩人12年的婚姻中從未有過啊。
好長時間許劍睡不著,強忍著不敢翻身,生怕驚動妻子。他一直在思索劉師傅提供的線索,決定明天就去檢查小曼樓道的垃圾箱,但如何實施比較作難。絕不能讓別人看見,尤其不能讓劉師傅看見,那會引起懷疑的。他甚至想找清垃圾的民工買一身行頭,打扮成清潔工人,但大熱天的,總不能用墨鏡和口罩把臉全捂上吧……老呂頭!他忽然想起,老呂頭因年齡太大,已經不在裝修隊裡幹了,現在承包了家屬區的垃圾清運。可以找他幫忙,不顯山不露水就把事情辦了。
對,就這樣,明天一早就去找他。
第二天早上,宋晴起床做早飯,許劍仍躺在床上。忽然聽見前樓有哧拉哧拉的聲音,在清晨的寂靜裡,這個聲音傳得很遠。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悟出,這是清垃圾的鐵鍁擦地聲呀。趕緊到陽臺上往下看,實在巧,老呂頭已經來了,正在前樓的第一個樓道清垃圾。他想老呂頭可真是我的及時雨啊,竟有這麼巧的事。細想也不稀奇,垃圾是每週清一次,所以今天他碰上老呂頭的可能性不小於七分之一。他穿上運動服,做好準備,從窗戶裡盯著老呂。老呂頭清掃完了第一個垃圾箱,來到二單元,到樓洞內拿鑰匙,開垃圾門(特車廠的垃圾箱平時都鎖著,鑰匙掛在樓道里),他瞅準時機飛快跑下去。等他跑到前樓的二單元,老呂頭剛開始裝垃圾。
他說:“老呂頭,來得早啊。”
老呂說:“不早,這幾天天熱,趁早上涼快乾活。許醫生,你跑步啊。”
“你來得正巧,我昨晚倒垃圾可能把一個信封也倒掉了,裡邊有幾十塊錢呢。”
老呂疑惑地說:“許醫生住這兒?我記錯了,還以為你是住對面那幢樓。”
許劍吃一驚,沒想到老呂記得自己的地址,在他的印象中,從沒有和老呂在新家附近照過面,家裡送他舊衣服都是帶到醫院再送他。不過許劍知道,大凡不識字的人,在這方面的記憶力是驚人的,也許他偶爾撞見過許劍或者是宋晴,就記住了。
事到如今,許劍只有硬挺。各棟家屬樓都一模一樣,想來老呂頭不可能記得太準。許劍說你記錯了,我就住在這兒。
老呂說:“那好辦,我幫你找,你也盯著。”
他一鍁鍁把垃圾剷出來,仔細翻檢後倒垃圾車裡,許劍不錯眼珠地盯著,一邊用餘光掃著樓洞。這會兒他很怕二樓的劉師傅下來撞見,依她福爾摩斯式的敏感,她有可能把兩件事(小曼的倒垃圾和許劍檢查垃圾箱)聯絡起來的。還好,她一直沒有露面。另有兩位住戶下來散步,許劍主動打了招呼,說我正和老呂頭聊天呢,這位老呂頭說話真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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