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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算了吧,二姐,君子和而不同,這要點不還是個和嗎?”
“我看你是同而不和吧……”宋苡搖了搖頭,還欲再說時,見宋竹雙眼晶亮,一步步逼近,大有過來撒嬌的意圖,滿腹的說教頓時化為無奈,她道,“今日先生說了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你應該好好參詳參詳才是。”
宋竹見把姐姐敷衍過去了,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太囂張,應了聲是,又道,“姐,你讓我抄的那什麼《通書》,多長啊?”
宋苡倒被她逗笑了,“真要抄?”
“君子無戲言呀。”宋竹揹著手,一本正經,卻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要是太長的話,二姐幫我抄。”
“去去。”宋苡唇邊也逸出一絲笑意,她揮了揮手,“還不快尋了書抄去?——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濂溪先生是誰。”
濂溪先生周茂叔,乃是宋先生的師祖,宜陽學派的學說便發祥自此,宋竹再調皮也不敢說自己不識得這個,她轉了轉眼珠子,見宋艾嘻嘻笑著在看她們姐妹鬥嘴,便招手笑道,“來,蘇娘,和我一道找,一道抄。”
宋家女兒的小名都是宋先生隨口起的,如宋竹,出生時宋先生得了人從廣東帶來的荔枝酒,便得了小名粵娘,宋艾是她從妹,母親祖籍蘇州,宋先生便起了蘇娘為乳名,別看她人如其名,纖弱可愛,有點水鄉小姑娘的感覺,其實從出生到現在都還沒出過宜陽一步。聽了堂姐說話,就笑著擺了擺手,一張嘴倒是純正的洛陽官話,因在換牙,還有些漏風,“我不氣(去)——三姐慣不正經,就愛作弄我。”
三姐妹說說笑笑,宋竹進裡頭書房找了濂溪先生的《通書》,見其不厚,也就是千餘字,也鬆了口氣,坐下來開始靜靜抄書,宋苡也不擾她,自己垂頭繡花,宋艾練字,不知不覺,時間便是飛逝。
窗外殘陽晚照,把屋內映得一片通紅時,宋竹也抄完了功課,她揉了揉眼,一看天色,便奇道,“怎麼哥哥們這麼晚還沒過來?”
宋苡也有些納悶,她拿起兜帽,“你們都坐著,我去問問。”
她年已十四,不大方便去書院前山,宋艾又太小,而且才剛入書院沒幾天,對地理也不熟悉,宋竹擺了擺手,起身說,“我去得啦,正好杏子也要下來了,沿路討些杏子吃。”
她說話慣沒正經,就愛逗人,其實並不是很好的習慣,只是宋苡對她有些溺愛,私下聽聞也不忍糾正,才這麼混說著逗姐姐,實際上杏樹不矮,她都十二歲了,還能爬樹摘杏子不成?
宋苡聞言送了她一個白眼,卻也真就不再阻止,反而叮囑道,“爬杏樹時,可別閃了腰。”
宋竹被她一句話,倒是逗得笑彎了腰,她擺了擺手,抓起兜帽一溜煙跑到了房門口,又一下剎住步子,戴上兜帽換了儀態,蓮步輕移,穩穩重重地往書院前山去了。
4鬼臉
“為什麼要這麼趕著來宜陽呢?”蕭禹騎在馬上困惑地想著。
——一般來說,父母官交任,都有特定的儀式要走,本鄉耆老、衙中屬官胥吏總也來到城外來迎一下,起碼要走到五里亭這裡,迎到了新官大家浩浩蕩蕩進城,和舊任在衙中交接,才是一任父母官的威風和做派。
也就是因此,雖然蕭傳中帶著蕭禹,兩天前就到了洛陽,但卻一直都沒有往宜陽縣裡去,只是派人過去和如今在任的茅知縣打了招呼,商定了上任的時日,一面是方便眾人安排迎接禮儀,一面其實也是為了給茅知縣留出足夠的時間收拾一下自己的首尾。按照約定,他本應該在後日進城,先去縣衙接任,然後再到宜陽書院拜見老師——身為學生,又是特地被安排到宜陽來做知縣,以便照應書院,蕭傳中並不介意宣揚自己和書院的關係。
本來都是安排好了的,為什麼忽然提前到今日下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