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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你這是念著舊情,故意放我一馬呢?”
紅蓮甚是不屑道:“對於叛徒,何需手下留情?”語畢,又是執起赤弓,對著淵一連五發,正對著四肢頭顱,絲毫不與對方喘息的機會。
無疑,這是絕對躲不開的,五個方向皆已封死,又是勁箭神速,那一剎那,她捏了一把冷汗,為自己,也為淵。
而淵索性不避,廣袖一揮,五道真氣自掌心而出,迎上青箭,硬生生地將之折斷了,如斷截的蟒蛇,墜落於地。雖是淵勝,但若非不得已,他又怎會輕易顯露武功?
顯然紅蓮並不知淵善武一事,執弓之手不由得一震,說道:“你竟然會武功?”不單是在暗月,在江湖上,淵是名聲顯赫的善毒者,但僅會輕功這一種最基本的武功,畢竟一心鑽研於毒藥,便不那麼注重武功了。而今他這一出手,紅蓮著實驚訝,也感到了一陣陣威脅。
淵凝眸於紅蓮手中的弓,低聲道:“紅蓮,你若是答應不將我們的行蹤告之於教主,我便可念在舊情上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知道的,現在的你沒有勝算。”
紅蓮冷哼一聲,隔著面具,尚可想象出他不屑的神色,說道:“對於叛徒,暗月豈可不除之而後快?留著,將是眼中釘肉中刺,我不會讓你就這麼走的。”望著手中的弓,他稍頓了頓,又說道:“即便今日我死於你手中,也不會選擇苟活。”語畢,緊握起手中的弓,三支箭矢立於弦上,一青兩赤,青色的箭矢微微向下,赤色的箭矢平直放置。他彀弓如滿月,直射向淵。
五支箭齊射,尚不能置淵於死地,況乎三支?不費吹灰之力,淵一躍避開了那兩支赤色的箭矢。然而,第三支青色的箭矢卻繞過了他的下方,徑直轉向伏在他背上的沉霖。
箭太快,太突然,又是背向著他的。沒有過多的時間足以思考和判斷,只是那一轉身,他用隱沒在雪色廣袖中的手臂擋住了那一箭,血花霎時飛濺而出,在白色的衣袖上綻放著妖豔的紅花。
紅蓮的唇邊浮上一抹勝利的微笑,然而除了他自己,無人看得見。不與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他又連發四箭,箭箭直指要害。
雖是負傷,淵卻在瞬間用真氣斬斷了四支箭矢,綿軟的空氣化開了箭矢斷截的裂痕,迎風散落在坎坷的石路上,不見方才的英氣。
這一舉令紅蓮甚是驚訝,沒有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可以化解他這一招數。然而,淵卻做到了,而且是在負傷的情況下完美地破解了。
更令他吃驚的是,先前淵眼中那嬉笑的神色已消殆淨盡,取而代之的滿目的殺意,陰沉沉的,是他泛白的指關節正咯咯作響,如冰山爆裂一般,甚是懾人。
他的手掌向上仰著,震顫中凝聚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向紅蓮擊去。紅蓮躲開了,卻又迎來令一波的攻擊,一波接一波,與其說是真氣,不如說是他的怒氣,發狠地瘋狂亂擊著。饒是如此,紅蓮也躲不過他密不透風的攻擊,終是不慎負傷,鮮血自面具下流出,與他赤色的衣衫混為一體,難分難辨。
摔倒在尖銳的石刺上,他猛烈地咳嗽著,鮮血泊泊而出,染紅了青灰色的石巖,一線光輝,也恰是這血染般的瑰麗。
淵頭也不回,負著她運起輕功飛快地離開了,只餘紅蓮還在殘陽中喘息著。
離得稍遠些,沉霖才問道:“方才為何不殺了他?還留下後患。”
“因為……”淵尚未說完,一股腥甜便湧上喉頭,噴薄而出,他用衣袖拂去嘴角殘餘的血液,一道道,是印在白衫上暗紅色的痕跡。他瘦削的雙肩不住地顫抖,還伴隨著陣陣的咳嗽,原本白皙的面龐此刻倍顯蒼白。
他愈飛愈緩,停下緩衝的次數愈來愈多,終於,他一腳踏在枯樹上,欲藉此力飛得高些,卻一著不穩,向地面倒去。
沉悶的一聲巨響,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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