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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習識孤獨的道路。從小封閉似的生活缺乏與人交流。那種孤獨很空虛,用許多多愁善感來前仆後繼的填充。那是一段很艱澀的時段。只有透過了歲月的洗禮和懂得了愛與被愛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所謂孤獨,是湧現靈魂的城池。沒有與孤獨相伴過的人,成不了真正的藝術家。因為沒有體驗過孤獨的人不懂得,我們生下來就是生存在孤獨的深淵裡。好比面對死亡。死亡與孤獨都是這個宇宙給我們的生活秩序,不用打破,只用享受,就會知足。
你已經經過過了那段盲從的孤獨期?
她搖搖頭說,我從來沒有經歷過。我的心裡始終是有人存留。在我心裡的人始終佔滿了我的精神世界。
那你的一席話講的是……
我曾經瞭解過的一個人。
北風遷徙以後的第二天,我要離開潿洲島。她請我再去聽她演奏。
在她丈夫留給她的私人旅館裡,她為新來的客人和我演奏了她喜愛的曲目。
下午三點,她來碼頭送我。
她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認識我的。我去過一次青島,順路回去過學校。我在學校的演奏廳裡看過你們的演出。謝謝你這幾天沒有讓我尷尬,也沒有讓我覺得不自在。聽我說了許多的話。你比我聽說的那個你要純粹很多。她還說,我和我丈夫生前給孩子取了名字,一直沒有告訴你。怕是你會笑話。今天,你要走了。希望你記得孩子的名字。畢竟,孩子曾是在我們夫妻生活中真實出現過的。
她說,孩子的父親姓石。海枯石爛的石。孩子姓石,名心動。
她說,佛家說,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原本我們希望孩子從小就懂得並且儘量迴避,任意妄為的動心總會傷痕無數。當父母的,總希望孩子少受些自己受過的罪。可是,這個道理不經歷怎麼可能瞭解呢?所以,孩子沒了。這個希望也就沒了。
終(4)
回到北京,武欣若來機場接我。見我的第一句就問,見到她了嗎?
見到了。她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值得人疼愛。
子敬來雲和社後不久就融入我們這個大家庭。社團裡的人彼此沒有距離,總是分擔、分享生命中經歷過的點點滴滴。他很快的就被我們感染了。我們慢慢了解他,也慢慢的聽完了他的故事。在子敬的推薦下,社團的另一個拉大提琴的社員吳嵐妍也得到了葉曉偉慷慨的借琴。
子敬依然保持著週末去青島演奏的習慣。藉著武欣若新作品演奏會在青島舉行的機會,社團裡的人見到了林鵑。大家把子敬在舞臺上演奏的武欣若新作《風波亭》的錄音留給了她的父母,算是作為子敬朋友的一點問候。正如子敬所說,只有見到她,才會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照樣擁有顯而易見的堅強氣魄。
回京的路上,我對大家說我想去潿洲島一趟。把他的演奏錄音送給另外一個希望聽到的女子。我們都知道,子敬之所以變得比以前快樂,是因為他現在的演奏總是充滿了訴說的激情。他是在對兩個生活在不同海域的女子傾訴自己的成長。
最終我還是沒有把錄音留給她。在和她見面相處的日子裡,我發現她已經擁有了超越我們所能學會的精神力量。她比我們想象的堅強,也比我們猜想的成熟。對於愛戀,對於追憶,乃至於生命,她有淡定睿智的自我認定。可能是經歷過諸多磨難,沉穩的內心促使她身上總是能發出讓人隱約可見的光暈。她不會再被打擾,也不應該有所打擾。
子敬始終不能肯定究竟那年他是幾月去的潿洲島。因為他說他也遇到過大北風,停航三天。我沒有把房東太太的話告訴他,也沒有把我見到的有關於她的一切告訴他。可能人生中總是會有段歲月讓人記憶混亂,從而成長。社團裡的人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大家都在等待,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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