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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福利中心排了很長的隊伍，一個人偶模特兒展示著局裡最新的運動衫和打靶長褲，櫥窗裡陳列著感恩節南瓜和火雞。緊挨著的是會客區，電視機聲音很響，有些人已經開始享用爆米花和啤酒了。我們坐在遠離人群的位置上，輕啜著咖啡。

&ldo;你對法國也被牽扯進來有什麼看法?&rdo;我問他。

&ldo;這傢伙顯然相當聰明，懂得追蹤新聞。自從法國進行核武器測試以來，兩國之間的關係一直非常緊張。你應該還記得那些暴力和破壞事件、對酒類等各種法國產品的抵制行動。法國大使館外的抗議活動，美國也難脫幹係。&rdo;

&ldo;可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rdo;

&ldo;問題是，傷口還沒痊癒。&rdo;韋斯利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ldo;而更重要的是，法國絕不會感謝我們向他們輸出一個連環殺人犯。我只能這樣猜測死醫客的動機。長久以來，法國和其他國家的警察就一直在擔心遲早也會面臨長期困擾我們的問題，似乎暴力是傳染病。&rdo;

&ldo;確實是。&rdo;

他點了點頭，端起咖啡。

&ldo;如果我們把愛爾蘭和這裡的十起案件都算到一個兇手頭上，或許能讓他更加稱心。&rdo;我說。

&ldo;凱，我們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rdo;他再次說，聲音裡透著疲憊。

我搖搖頭。&ldo;他先是把別人的案子攬在自己身上，現在又威脅起我們來了。也許他不清楚這次犯案手法和以前那些案件並不一致。我們當然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本頓，但我很清楚驗屍結果，而且我認為關鍵就在於我們能否查出這最後一名受害者的身份。&rdo;

&ldo;這是你一貫的想法。&rdo;他笑道，一邊把玩著咖啡匙。

&ldo;我知道我在替誰工作。此時此刻，我是為那個屍骸被丟在冷凍櫃裡的可憐女人工作。&rdo;

天已經完全黑了，會客區裡湧進一大群生機勃勃、生活規律、穿著彩色條紋工作服的男男女女。一片嘈雜聲中談話很難繼續，況且我也想在離開前和露西見面。

&ldo;你不喜歡林恩。&rdo;韋斯利轉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ldo;他十分聰明，而且似乎用心良善。&rdo;

&ldo;你對他的最後一項側寫大錯特錯。&rdo;我說著站了起來，&ldo;但前面那句說對了，我確實不喜歡他。&rdo;

&ldo;你的態度將此表露無遺。&rdo;

我們繞過許多拿著啤酒杯找位置的年輕人。

&ldo;我認為他是個危險人物。&rdo;

&ldo;他只是有點虛榮並急於出名罷了。&rdo;韋斯利說。

&ldo;你不覺得這很危險嗎?&rdo;我看著他說。

&ldo;我合作過的每個搭檔幾乎都是如此。&rdo;

&ldo;我是個例外，希望如此。&rdo;

&ldo;至於你，斯卡佩塔醫生，無論在哪方面你都是個例外。&rdo;

我們走過一條通向大廳的長廊。我現在不想離開他，不知為何我感覺有些孤單。

&ldo;希望能與你共進晚餐，&rdo;我說，&ldo;可露西要給我看些東西。&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到時沒有別的安排呢?&rdo;他替我開門。

這話令我有些難堪，儘管我知道他在開玩笑。

&ldo;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吧。&rdo;我們走向停車場時他說，&ldo;也許這個週末，那時才好真正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