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金璽之間】王太子與兵變 中 匯聚的憤怒(第2/9 頁)
匾,在他的背後,令人難以置信的任務被自發地組織起來——他揹著一副屍體,看起來還算雍貴,看起來是一位高階軍官,另一名擲彈兵連帽子也丟了,還斷了一根手指,和他一塊攙扶著屍體,背上的槍沒有通條。
“是什麼人。”穆羅指著後面的軀殼。
“他並非一般的死難者。”那位揹著屍體的擲彈兵阿佛羅瓦(Aforelova)像是被一些氣息噎住,說話很困難,“他就是埃夏。”
所有人的心頓時回到昏暗的冬日裡。
“本應該是咱們的領袖?”埃布瓦的眼睛頓時溼潤,喉嚨也不舒服,“哎,他嗆到我了。”
“抱歉,畢竟已經走了很久。”阿佛羅瓦就快沒有談吐的氣息,話也很淡。
“我不是這個意思。心裡有點難受,都知道落到這麼荒唐的處境,已經無所謂怪罪誰,但盼著我們的福祉,獨有他一人才能代表我們吶。”埃布瓦不禁合起眼,才過片刻,他就替擲彈兵揹負起運埃夏回家的苦差,沒人命令他們這麼做。
就在斷斷續續的鼓聲中,大雨終於還是到來了,沒人知道他們臉上掛的都是怎樣的滋味,幸運不再拋棄這些頑強的人,沒有敵人的追逐,沒有爭執,沒有流血,難得的團結在這一路人裡形成了穩固且和善的隊伍,甚至還有人撿起木棍,綁上一節白布,染上一絲稍暗的霞紅,寫著“哀悼”。他們好不容易回到阿爾羅茨以北的法洛伐特,也找到了野菜和野果,因為戰亂而短暫廢棄的果園又出現在他們面前,但他們發現自己的戰友因為爭搶謀殺對方,也只能迅速撤離,稍微還有一些口糧充飢以後,再也沒有著落。
於是他們又只能從河道里捕魚,萬幸的是,眼前的魚足以墊墊自己的腸胃。稍微休息一會後不再遲疑,歷經兩天以後,熟路的埃布瓦終於找到大隊的痕跡,帶著僅存的人和遇難者到達了阿爾羅茨以南三弗裡的耶內勒。
本應該是平平無奇的日子,卻因為一具屍體陷入沉思。
第四軍一路撤退到普託靈茨(pritolinz),才終於站穩腳跟,埃布瓦是後來才趕到的,當所有人見得背上的面孔,不少人在他們前進的道路圍成兩列,每走一步,無言的人越來越多。窒息感糾結著所有人的身心,他們的疲倦、困苦、疼痛、飢餓和失落,連綿的雨絲就要被抽盡,當一些軍官目睹之時,也跟在他們的身邊抬起埃夏的遺體,直到塞拉呂耶的面前,所有人找了一塊能載它的馬車,還有一塊墊著麻布的木板,屍體總算能得到暫時的安息。
將官們凝視著富有哲理、做事竭盡所能、為人慷慨和善的爛肉,眼角的粼光從灰暗中逐漸顯透。軍人們普遍不將哭泣作為表達悲傷的第一途徑,與男子氣概的要求比起來,渲染怯戰的根源令人警惕。
但還有更為可怕的事情:
人們第一次以仇視的目光看待最高指揮官。
他姍姍來遲,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最高負責人的身上,但塞拉斯瓦無論做什麼,在衣衫襤褸者的眼裡毫無價值,也沒有禁得起考驗的魄力,只有看似宮廷佞臣般的俗氣,卻對士兵和將官們肆意擺弄,任由他們往一個失敗的結局淬血,
自落日之後,那些火堆卻越燒越旺。他們得到了為數不多的口糧,當穆羅再次詢問運糧的同僚和廚娘,得到的反應令他感到抓狂:
“我們從明天開始,就不再有面包了。”
“派出去護送補給的弟兄們呢?”他接著問。
“我哪知道……”
在火堆旁的燧發槍兵們被血淋洗得憔悴了二十年,用絕望的眼神瞄向談話的人。
“是要好方便給自己找墓碑?”其中有個人指向自己。話還沒落,突然聽到一隊人押解一名囚犯,正要被送往處決的路上。
隊伍的兩邊都被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