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從簡再求婚(第2/3 頁)
處縣府要重新整頓軍務政務派遣,以求最快速度恢復從前的體制。
袁從簡受命過來做第一番的清洗與安撫工作,凡是參與了謀反或是涉及燕王一事的相干人等都要禁步送去京安受審。
官署的牢房內和獄神廟的屍體更是每日整車整車往亂葬崗送去。
他有心讓她避開這些事,可是她一旦從哀慟自我厭棄中抽身,又怎麼瞞得住。
衛亦舒站在窗前,外面雪生簌簌,滿地銀白。
偶有哭喊聲從重重牆苑間隙傳來,並不真切,時有時無,時響時隱,將這滿目蕭條的景象襯得像是另一處煉獄。
這個時代,與煉獄有什麼分別呢。
“阿姊,今日換了藥,明日我們便啟程去江全。”
她從紛雜的心事中抽身,側目看向他,他依舊一身雪白的素衣,單薄得厲害,只坐在茶席旁,並不曾看過來。
隔著珠簾紗幔,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恍惚間,像極了故人。
“從簡,你好似從沒有問過我,我為什麼在這裡。”
她為了讓自己看著老成些,從來只叫他們的名,期許叫人知曉她的決心,以這樣稚嫩的心思隔開那些異樣的目光。
她是長輩,哪怕很年輕很年輕,也是長輩。
只有現在,她才好像有了那麼一點故友的默契。
他敬重她,才喊了這聲阿姊,認了這聲從簡。
她也敬重他,所以從來不是懷著對沈素潔三個字的痛恨喊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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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不到兩年光景,他們在這個地方,以這樣的心境談起這個她曾經避之不及的婚約。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我以情相求在先,利用你在後,奪你志向,用你名聲,凡此種種,阿姊也從不曾問過從簡憑什麼。”
“兩心相交,從來都是甘願與否,阿姊如此,從簡亦如此。”
她默然不語,側身看向了窗外。
袁從簡方才抬頭看向她,卻看得清朦朧的單薄的身影。
隔日啟程,他身邊便少了大部分的人,只帶了三十餘人簡裝趕向江全。
她躲在沈素潔的陰影裡太久,不大離得開從頭裹到腳的冪籬,被抱上馬車取下冪籬的剎那,她下意識就用袖子遮住了臉。
回過神時,她才慢慢放下手。
袁從簡只當沒有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將她安置好,便出去了。
不多時,才騎馬到了窗旁,拿了一枝梅花給她。
“車內藥味苦澀,阿姊可拿著解乏。”
衛亦舒伸手接了,看著上面點點的冰雪消融後的水漬,輕聲道謝。
袁從簡便同她說起之前袁從管在家裡養了兩隻白鶴的事。
“那很不大好養,她專門騰了院子,每日囑咐人照料著,阿姊去了,正好在那院中修養。”
“從管還好麼?”
袁從簡頓了頓,才道“她在觀裡侍奉母親,許久不曾有過書信,近況如何,我並不知曉。”
提及人事,無論如何都避不開袁從籌與袁從策。
更不必問他,袁從管為什麼要侍奉袁夫人。
“母親日夜憂心,病後去了觀裡養病,我已經送了信回去,也同母親說了婚約之事,此番聖人要封賞諸臣,我欲就此求聖人為我們賜婚。”
話畢,他又道“聖人眼下重在安內,袁家與盧家早已佔據三公,兩姓子弟兼任州縣軍務要職,再論功行賞,過猶不及,也唯有聖人開口,才能駁了五公主又給天家保留顏面。”
衛亦舒靜靜聽著,心中瞭然。
盧家袁家追隨公孫卞真,折損了大半的年輕俊才,勢必要補貼安撫的,如果還要再添上功勳,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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