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心中無事(第3/4 頁)
裡一直沒有人的石凳——
本該是為司馬衡留下的棋凳。
他說道:“姜真君留不留得住我,尚還有待驗證。不過他在封鎮上的造詣,的確非同一般。左某平生自負,若說有誰能在此道與我相較,當世只有此人——我相信他很快就會是現世第一。”
眾生僧人沒有說話,連謙虛也沒有。
左丘吾又道:“劇真君自己跟自己下棋,終歸太耗心力。要延續雙方的落子風格,還要始終維持平衡,不輸不贏……天平的兩端,都在給你加擔子。勤苦書院的事情,叫你們受累,我作為院長,需要向諸位致歉!”
劇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然後左丘吾探手入棋簍,拿起了黑色的棋子:“司馬衡落子極重,擅長‘大勢至’,他的弈棋之術,可稱天下無雙。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我要怎麼贏過他,最後想到了萬無一失的辦法——”
他說著話,將手裡的棋子,隨意地放在了死角:“我來替他下。”
啪!
落子無悔。
那環繞棋格囚籠的書簡牆,頃刻變作了整體,連成了一卷竹簡。
最後是青簡一卷,將動搖的時光都捲走,將那枚代表司馬衡說話的黑棋,也捲入其中。
“迷惘篇章三十載,光陰刻痕不止八千年。司馬衡已經離開很久了,他的故事,我可以續寫。”
在亭外的虛無中,隱隱有什麼在翻滾。
在涼亭之中,左丘吾的聲音如刻刀。
他的目光已經干涉了【黑白法界】,無形的力量將時光搓成了一根麻繩,就此穿過了棋格囚籠裡書簡,將它捆縛。而後如爬樓般,一級一級地將它送遠,竟就在眾人的視線裡,逐漸消失不見。
身在此世,坐在棋凳上執棋的他,相較於還陷在“迷惘篇章”裡的那一個,的確佔據太多優勢!
左丘吾坐得筆直,但低著頭,定定看著空空蕩蕩的棋格囚籠,那枚黑棋消失的位置:“時代建築是我的門,也是你的門。這是我一生至此,所創造的最強的封印,它可以代表我在封印術上的最高成就。我叫它……”
他頓了頓,道:“就叫它‘束之高閣’吧!”
“你唯一回家的路,就在勤苦書院。而從二百七十篇的現在,到最初的一萬兩千六百篇‘紀傳’裡,所有歷史延伸的可能和不可能,都為你鎖上了門!”
“司馬衡,永遠不要回來了。”
“就好好地做一個旁觀者,寫你冷酷的史書。或者有一天,不明不白地死在歷史裡。或者就終老在迷惘篇章中。”
眾人都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也在等左丘吾下一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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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吾如果只是單純地封死時窗,鎖住歷史門戶,永遠放逐司馬衡,他不必等到今日。也不用做這麼多。
“到你了,劇閣員。”左丘吾抬眼看著劇匱,用一種莫名的、竟有幾分請求的眼神:“我已經替司馬衡做出決定,你也應該代表你們的太虛閣,替我來落子了。”
禮恆之不發一言,孝之恆也只靜看。
劇匱沉默著,將手中那枚白色棋子,填進了白方的‘眼’,殺死了白棋的一角地!
作為弈棋者,他應當爭勝。但作為【黑白法界】的主持者,他要做的是維持棋局的平衡。
左丘吾滿足地嘆了一聲,拈著手上的黑棋,在棋盤上空巡行,幾次來回後,停在了那頭聖魔所在的棋格上空。
他說道:“勤苦書院應該給天下一個解釋。這《禮崩樂壞聖魔功》,在書院已經潛藏了很多年。我把書院寫成史書,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將此魔揪出。你們一頁一頁地尋我,我也一個字一個字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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