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心中無事(第2/4 頁)
叫你醒神!”
他出身名門,父親是一代名儒,母親乃大宗嫡女,從出生起這個世界就圍著他轉。年輕的時候很浮躁,仗著天賦過人,懶於用功,常常應付差事。“筆非【毫山】不用,紙非【春雪】不寫”,天南海北的名硯,他收集了三百多方,可是書院佈置下來的課業,他全部請人代寫,或者草草揮就。
還是司馬衡指著他罵,說“不工字者,筆墨千盒。”
他才幡然醒悟,刻苦用功,練得一筆被稱為“絕品”的字,終成一代宗師。
今天誰能讓司馬衡醒悟呢?
他知道沒有人可以做到。
可是他又想,非左丘吾不可!
覆手壓鼎的姜望,在某一個時刻,另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上,青衫衣角都揚起,但長相思終歸是沒有出鞘。
於是左丘吾一步出意海。
湖心亭裡,棋盤之上,二百六十七個左丘吾時身,同時抬手,握住了棋格邊緣。彷彿獄中惡犯,同時抓緊了牢門!
一根根筆直如劍的書簡,忽然出現在黑色棋子所在的棋格囚籠裡,緊緊地貼在四緣。在秦至臻的鐵壁之上,又築了一道牆。只是這些“書簡牆”,刻字無算,字字擔山。
那顆撼動時間,一度動搖了棋盤的黑色棋子,竟一時“啪”地一聲,貼在棋格囚籠之底,彷彿砸進了棋盤裡面!
,!
而左丘吾的真身,亦在此刻,踏入亭中。
鬥昭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坐著不動。眾生僧人默默坐到了鬥昭旁邊。鬥昭想了想,挪了個位置。
秦至臻定身沉思,劇匱也一手拈棋,靜而不語。太虛閣眾人對外總有一貫的默契,姜望本尊在意海里的沉默,於此得到延伸。
儒家二老皆正坐。
左丘吾站在門口道:“你們來得太快,動作太果決,在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發展的時候,就已經直擊要害,控制全域性……不愧是這個時代最傑出的天驕。但你們太趕時間,也就忽略了細節。只以我為目標,因而錯過了這些世界。”
“我不是說那些你們不愛看的故事,不怎麼在意的角色。我是說,世界——”
他莫名地問道:“沒有人認識這座涼亭的風格嗎?”
沉默了許久的孝之恆,在這時開口:“神話之末,仙宮之初。這是那個時期的建築風格。飛簷是尋仙燕尾,亭角是通天神塔。還有一些相對混亂的道紋,那是一個比較迷茫的時期——左院長,這次的事情,你還需要再斟酌。”
左丘吾嘆了一聲:“還是孝先生淵博!”
他說道:“我在每一個歷史篇章裡,都做了細微的調整,佈置了不同時代的建築風格,它們不會體現在最後的歷史篇章中,但卻真實存在於不同的時空——那也是我往來不同篇章的門。”
“誠如諸位所想。”他定聲說:“在這部名為《勤苦書院》的史書裡,理論上沒有任何封鎮能夠對我生效。我記錄了故事,也刻寫了時間,留下了無窮可能。”
人們面面相覷,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
左丘吾最負盛名的兩部著作,一部是《上古封印術演變之我見》,還有一部,是《時代建築史說》!
“也就是說。左院長編寫的這部史書,不止是紀傳,其實還有明確的時間線索。”孝之恆微微抬眼:“你在其中藏了答案嗎?”
“歷史總歸逃不開時間!”左丘吾沒有正面回答,或是現在回答已經沒有意義。
那些線索和答案,本該是若干年後等人翻。但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太虛閣如快刀破竹,一下子就砍到了底。
現在確實是到了面對一切的時候。
他徑直往前走,走到了劇匱的對面,直面法家真君的審視,坐在了那過去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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