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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派了人前去嵩陽,以母親思念成疾,請姐姐前來為母賀壽的理由,半強迫的將姐姐母子二人從唐家接了出來。今上念在他向來忠心耿耿,又在&ldo;三王之亂&rdo;中立了大功的份上,對他這樣自私卻有分寸的行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算是默許了。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姐姐母子離開嵩陽不過五天,唐家便遭了匪患。全家上下,不但一個活口都沒留,在搶光了所藏財寶金銀之後,更是一把火將綿延方圓數十里的唐家堡燒了個一乾二淨,端得是心狠手辣。
他在慶幸感懷的同時,因為姐姐和外甥打從心底裡蔓延出來的痛苦悲傷,心中到底還是生了些驚駭和防備。
聖人是何等人也,他的舉動,他莫不瞭若指掌,對他,自然也生了嫌隙,不若以往的信任和重用了。所以這麼多年來,他的升遷之路,一直比旁人要艱難得多。好在聖人與他當年的情分,還殘留了那麼一星半點,這才堪堪的爬到了京兆尹的位置上。可惜這個京兆尹的權利,大半都被驍騎營奪了去,他的日子,倒也是過的挺清閒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之事,午夜夢回之際,他也不是沒有後悔過當年的行為。特別是後來他一心護著的姐姐,無意中知曉了些許當年的真相,對他這個見死不救的弟弟,吐露出深切恨意的時候。
他苦心孤詣的一番謀劃,落得個兩頭不是人的下場。
為此,他沒少暗自神傷。
可終究,權勢地位比不上他跟姐姐的感情。父親早逝,母親柔弱,他可以算是姐姐養大的,而且當年若非姐姐姐夫的一心扶持,他也沒有機會在朝堂上嶄露頭角。可最後,他沒有如姐夫所願,投入膠州王的麾下,卻偏偏入了太子門下,而且,還屢屢出手,壞了膠州王和姐夫的事。
他的心中,不是沒有愧疚的。
可太子畢竟是正統,而且為人端方,又識人善用,比之嗜好美色,又脾氣暴虐的膠州王,好了何止千萬倍。
姐夫因親戚之故,不得不支援膠州王,他卻在太子面前竭力表現,目的自然是將來能夠換的姐姐姐夫的平安。可是,最後他明知道今上對姐夫全家生了殺意,卻連半絲風聲都沒有透露,只自私的救下了姐姐和外甥,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姐夫一家赴死。
還在心中安慰自己,各為其主,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可到底,他的心中還是有刺。
這麼些年,他還一次有一次的阻擋外甥科舉入仕,讓他到如今,也只空頂著個秀才的名頭,碌碌無為。
他心中愧疚難安,所以,在發現外甥和長女互生情愫的時候,他沒有阻攔,反而給予了方便。他只想著,將自己最為疼愛的女兒嫁給他,然後陪嫁上一筆厚厚的嫁妝,再加上自己的護佑,他們平安富足的過一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這樣,聖人不會防備忌憚外甥這個唐家唯一的遺孤,能夠容得下他。
可他卻沒想到,最後聖人會下了那樣一道旨意,將女兒賜給了太傅白濟遠之子,內閣侍讀學士白澈為妻。白澈的&ldo;玉郎&rdo;之名,他亦如雷貫耳,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幾個兒子,他還曾屢屢羨慕白家,羨慕白濟遠。
卻從沒想過,自家會與白家結親。
同是青年時期就跟隨今上的潛邸之臣,他卻是根本比不得白濟遠的,白家為了今上,付出的可不止一星半點。被今上追封為忠寧公的白家老太爺白明洲,年輕時期在海上闖蕩了二十多年,掙下了萬貫家財,卻為了孫子的傾心追隨,傾囊而贈於太子。&ldo;三王之亂&rdo;時,白家老太爺、白家太爺、太夫人,以及白濟遠的夫人姚氏,更是為了護住當今皇后和太子,命喪膠州王麾下之手。
是以,身為膠州王妻舅的妻舅,又救下了唐家嫡系後代的他,也算得上是白家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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