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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曜則攜了玉嫵歸舍歇息。
比起前次徵戰,這回別離的時日並不長, 不過半月左右罷了。但於初嘗溫存的周曜而言, 這段時日顯然太過漫長。他如今有意避嫌,擺著閒散王爺的姿態不愛摻和朝堂的事, 近來又沒什麼公務壓身, 正可就著半日閒暇獨處廝磨。
到了傍晚時分,周晏差人過來,說面聖後一切順利,夫妻倆今晚去住處安頓即可。
周曜放了心,索性連後院都沒出去。
翌日,新來的王府長史將近來瑣務悉數稟明,周曜瞧著並無要緊之事, 便與狄慎一道將王府親衛的事理了一遍, 仍回後院消磨。
彼時玉嫵正在廳裡會客。
自打喬家栽跟頭後,朝中之人瞧著周曜起復、周晏回京, 意圖拜訪試探的人絡繹不絕。玉嫵對這等事向來不甚耐煩, 除了幾家要緊的女眷, 旁的都是推給嬤嬤去應付。
今日她親自會客, 倒是稀有。
周曜先前怕她應付不來, 數次親自過去撐場子, 如今正好閒著,便隨口問:「誰家的?」
「回殿下,是老榕巷的朱家。」
這稱呼聽著頗為陌生,周曜稍加思索,才想起來他那位姐夫朱逸之家似乎就住在那麼個巷子。他凱旋後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多,跟朱家的往來也十分有限,只知玉嫵姐妹倆的感情極好。
既是姐妹相聚,他倒不必去添亂,等著晚飯時候一道碰個面便可。
這般想著,便尋了本書坐了閒翻。
誰知沒看多久,外頭人語漸起,不多時就到了門口。佛寶掀起軟簾,玉嫵繞過屏風走進來,瞧見他倒是微微一愣。
周曜抬眉,也隨之一愣。
——迥異於預期中姐妹見面的歡悅,她那張秀致的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細究起來,甚至有幾分應付般的不耐煩。
他微覺詫異,起身道:「怎麼了?」
「應付了半天客人,有些累。」玉嫵說著話,接了斟好的茶連喝兩口,不像是口渴,倒像是要壓住胸腔裡的煩悶似的。
周曜更奇了,「不是你姐姐?」
「姐姐這陣子身體不適,不太愛折騰,今日來的是她的婆母。」玉嫵想起朱夫人那副討好的嘴臉,心裡微微有些煩躁,當著周曜的面也不曾掩飾,只輕輕撅唇抱怨,「若真是姐姐,我哪捨得這會兒就回來。實在是她婆母聒噪,這些天又頻頻登門,恨不得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跟咱們有親,性子都快給我磨沒了。」
這神態,分明是藏了委屈不滿。
周曜一笑,遞個眼色示意佛寶先出去,而後擱下手裡的書卷,順勢將她攬進了懷裡,「她給你氣受了?我幫你出氣。」
「這會兒誰敢給我氣受呀!」玉嫵被他逗笑,想起姐姐的處境,卻還是有些黯然,低聲道:「不過朱家這對母子,確實可惡。」說話間進了側間,就著軟枕斜倚休息時,一五一十將朱逸之母子的作為說與他聽。
周曜起初還有揶揄之意,聽到後來,神色卻漸漸帶了不悅。
讀書人好色負心,私養外室的事並不少,但像朱家母子這麼囂張的卻不多——
朱逸之非但背信棄義辜負妻子,這份惡行自不必說。玉嫵查到朱家外室時,那女子懷孕不算太久,按時日推算,應當是他離京出征前的兩三月受孕。彼時玉嫵已是王府孺人,朱逸之卻毫無收斂,分明是仗著與陸家有點交情,加之認定了他沉痾不治,絲毫沒將淮陽王府和鍾家放在眼裡。
如今倒好,眼瞧著王府起復,玉嫵受寵,母子倆便又換上諂媚嘴臉,想借著姻親撈個前程好處,當真以為玉嫵是冤大頭麼?
這樣的人是最好收拾的。
周曜摩挲著懷中溫軟,不想讓她為這些瑣事煩心,便安撫般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