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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實告訴週一道:「喜歡這類論點的老師讀到的話會很喜歡,給很高的分,但是要是你在高考被改卷的時候遇上不喜歡這類論點的老師,那可能就會影響你上s大這種級別的大學。」
「所以要我說啊,週一你考試的時候還是寫點中規中矩的議論文就行。最要緊的是上次考試時的那種敘事文,可千萬別寫了,太冒險。」她總結陳詞地提點道。
習慣於在老師面前扮演令人省心的學生一角的週一點頭說好,主動提出了他這幾天就會抽空去書店買幾本作文書看的事。
甚至如果需要的話,他還能每週交幾篇習作上來。
週一的語文老師聽完,忙不迭地應聲說好。
她的話裡帶著難掩的笑意,「其實我本來也是這個意思,希望你抽空寫幾篇命題作文上來,但是怕影響你學習別的科目,也怕你會因此覺得不高興,所以就沒好意思提。」
「不會。」週一輕聲細語地說,「因為我知道老師您肯定是為了我好。」
那像月牙一般彎彎的笑眼和標準好學生的語氣聽得對方驀得心一軟,恨不得先把自己的那些作文書貢獻出來給週一看。
在那之後的每週,週一都如他所承諾的那般一週三篇作文地往上交著。
一學期下來,寫過的作文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算上那些改一改就可以互通共用的內容,基本就是把所有的常規作文題寫了個遍。
週一的那個語文老師在幾次模擬考之後別提有多欣喜了地在家長會上跟金芝女士大誇特誇,說週一的作文穩下來之後別說是全校第一,全市第一都有可能。
金芝女士對此又欣慰又強忍著難過地微笑著。
欣慰的週一真的很爭氣,難過的是他們最近剛意識到的週一到底有多煎熬。
——就在家長會召開之前的前幾天晚上,金芝在週一臥室裡的書桌上發現了幾張被課外書壓著的作文紙。
她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悄悄看看應該沒事吧,萬一要是情書那些我就裝沒看見地塞回去就行」,一邊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那幾張作文紙。
出乎金芝意料的是,還殘留有些許墨香的紙張上方寫的題目是「我的爸爸媽媽」。
週一在正文裡真情實感地寫:「我有過三任爸爸媽媽。」
「一任是把我生下來的爸爸媽媽,他們給予了我生命,又企圖讓我自生自滅地跟著死神回去的人。」
「一任是從人販子那兒把我買回去,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甚至是犯了罪的養父母。他們一邊希望我能在若干年後給他們養老,一邊又拿對付路邊野狗野貓的那套對待我,好在他們最後遭到了報應。」
「還有一任爸爸媽媽是善良地把我從兒童福利院裡領出來的好心人。儘管那是因為天公不作美,沒能讓他們擁有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不過認真來論的話,我其實不願意稱前兩任為『我的爸爸媽媽』,可惜那卻是鐫刻在我的人生履歷上的印記。」
「先說說我的第一任父母吧。據瞭解,我的親生爸爸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打女人,罵女人,還指望著要女人養他的那種廢物。」
「我的親生媽媽則是腦子不清醒地十七八歲的年紀被爸爸那張臉給迷惑了地早早地輟了學,在跟著他遠走高飛之後才發現他的本質只是一個混蛋,所以在生下我之後又扔了我的另一個不負責任的混蛋。」
「而說實話,這種存續在我身體裡的血緣關係讓我很擔心自己未來到底會成為一個怎樣的爛人。」
「以及,在他來找我並且糾纏我的日子裡,我真的好想把他捅死。」
「第二任爸爸媽媽,也就是從人販子那兒把我買回去的那對夫妻,他們給我起了一個潦草的名字,卻又陰差陽錯地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