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4 頁)

柳拂衣回過頭，與顧懷幽對視了一眼，一邊揮手令那人退下。

閣中靜寂之後，他方緩緩開口。

&ldo;我倒沒想到會是神仙谷。&rdo;

顧懷幽低聲道：&ldo;趙無謀也並不能代表神仙谷。&rdo;

柳拂衣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疲倦了，顧懷幽便放下酒壺，上前來為他揉肩。他拍了拍她的手，聲音依舊維持著溫柔的表象，&ldo;孤竹君與我們是有合作的，我也覺得他不至於這樣大膽。&rdo;

顧懷幽頓了頓，&ldo;可是公子莫忘了，趙無謀才是今年評出的武林盟主。&rdo;

柳拂衣沉默了。眸光深掩，剎那間彷彿閃過了無數幻影般的情緒。

末了，他終於輕輕說道：&ldo;是啊，他比孤竹君更能做主。我都險些忘了，他如今已是天下第一。&rdo;

顧懷幽咬了咬唇，低聲道：&ldo;無謀對公子……似是有仇怨的。&rdo;

柳拂衣嗤笑一聲，&ldo;他當然怨我！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師父是同一人，武功是同一門，我卻處處都比他強，他怎麼可能不怨我？&rdo;眸色又靜了靜，&ldo;但……我不能明白他上次說的話。&rdo;

上次無謀來刺殺他，說的是‐‐

&ldo;你少來這裡假惺惺，五年前你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rdo;

顧懷幽按摩的手勁恰到好處，漸漸舒緩了柳拂衣緊繃的心神。他端著酒杯，微微嘆了口氣。

&ldo;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何事，其實我自己都想不明白。&rdo;

顧懷幽輕聲道：&ldo;無謀一定是誤會了。不論如何，幽兒總是相信公子的。&rdo;

柳拂衣沒有接話。

這樣的話，顧懷幽說的太多了，反令他有些虛榮的麻木。她永遠是那樣沉靜安然，不論他浪跡何方，她都始終如一地在不遠處守候著，漸漸地，他竟也開始相信了她說的話。

她說，她相信他。

於是這一天夜裡柳拂衣終於來到蘇寂的房中，身上猶帶著酒氣，一進屋便刺得蘇寂皺了皺鼻。

她將手頭的東西收進了衣櫃，才慢慢轉過身來看著他。

&ldo;小蘇。&rdo;他柔聲喚她，輪聲輕緩，一點也不見醉酒的踉蹌，目光卻微微沉滅宛如夜空裡半醉的星子。

外間已是黑暗透了，隱隱然似有雷聲，月亮早不知哪裡去了。風吹林動飄飄颯颯，又盪進房間裡來，柳拂衣望向那窗，微微笑了，&ldo;你總是不記得關窗，這不是個好習慣。&rdo;

蘇寂的眸光微微一黯。

這不關窗的壞毛病，她確是從雲止那裡染來的。

便立刻轉身去關上窗，背對著柳拂衣，沒有動彈。

她聽見輪椅的轆轆聲悠悠然滑動到她身後，而後……他自背後輕輕地抱住了她。

她本能地便要掙扎，他卻忽然道：&ldo;小蘇……給我抱一抱。我很累。&rdo;

他說他很累。

名震天下的滄海宮之主，竟然也有累的時候。

她莫名地便想笑，是算累了？是殺累了？江湖紛紛擾擾，有幾樁禍事與他沒有幹係？而今他說他累了，那意思便是放過天下蒼生一馬了？

他修長的手環過她的腰，優雅地疊放在她的腹部，她驀地顫了一下，立即回過身來。

她低頭看他，他亦怔怔然抬頭，那目光竟迷茫得像個孩子。

她輕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