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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卻不知看向何處，全然空落落的。

那一瞬，殺人不眨眼的蘇寂竟成了懷春少女，心如撞鹿。

她輕聲問：&ldo;蕭遺哥哥，你是不是想還俗了？&rdo;

雲止卻忽然站起身來，椅子向後翻倒，他默了默，合十一禮，&ldo;你們慢用。&rdo;

便大步離去。

蘇寂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ldo;燕西樓，你說他這是怎麼回事？&rdo;

燕西樓眯起細長的眼睛，幽幽地道：&ldo;蘇姑娘，好手段。&rdo;

蘇寂愕然，&ldo;什麼？&rdo;

燕西樓扶起倒地的椅子，&ldo;他墮落了。&rdo;

梨花落原是滄州老牌的一種二鍋頭，既烈又辣，直嗆得蘇寂眼淚直流。但她知道自己酒量驚人，在滄海宮的時候把公子灌醉都不是問題，眼下哪裡肯輸給老酒鬼燕西樓，更是一個勁地猛灌。

燕西樓看得膽戰心驚，&ldo;蘇姑娘，你還是別喝了……&rdo;

&ldo;去去去，不要管我。&rdo;蘇寂醉眼朦朧地一揮手。

&ldo;我不是管你。&rdo;燕西樓指了指杯子，&ldo;我心疼我的酒。&rdo;

&ldo;燕西樓，&rdo;蘇寂搖著杯子，忽然啟了個話題，&ldo;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和尚？&rdo;

燕西樓笑了，這個話題他喜歡，&ldo;看眼神就知道了。&rdo;

蘇寂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ldo;原來如此，不愧是燕大叔。&rdo;

燕西樓嘴角抽動，&ldo;我才廿三歲，你該叫燕大哥。&rdo;

蘇寂驚得酒水都潑了，&ldo;什麼！你你你，你比公子還年輕？我以為你三十好幾了！&rdo;

燕西樓手指攥緊了酒杯，幾乎要將那質地本不堅牢的杯子碾成粉末，&ldo;你倒生了副好眼睛。&rdo;

蘇寂嘟囔道：&ldo;什麼嘛，你看起來這麼老，居然不過和我哥哥一般大。&rdo;

燕西樓一皺眉，&ldo;你還有哥哥？&rdo;她不就是柳拂衣收養的孤兒麼？

&ldo;對啊，&rdo;蘇寂笑了，眼睛裡如綴了漫天的星子，&ldo;我哥哥在靈山派修行，聽說可厲害啦！但是後來，就不見了……&rdo;

聽見&ldo;靈山派&rdo;三字，燕西樓持杯的手便是一抖，&ldo;不見了？&rdo;

&ldo;對啊，我去問過公子，公子說他大概是死了。&rdo;蘇寂說著又去拿酒壺，&ldo;但我也不清楚，我是滄海宮的人，總不好光明正大去問江掌門。&rdo;

燕西樓突然按住了她去拿酒壺的手，&ldo;不要再喝了。&rdo;他的話音微微沉了下去，&ldo;我問你，蘇寂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rdo;

&ldo;公子啊。&rdo;蘇寂不解地看著他，似乎也警醒到什麼，&ldo;過去的名字你不必問，我不會說的。&rdo;

燕西樓靜了許久，終而乾笑兩聲，好像只是為了緩和氣氛，&ldo;原來你還沒醉到忘了自己是誰。&rdo;

他緩緩抽回了手。

那一夜，蘇寂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

&ldo;燕西樓，你到底是怎麼認識和尚的？&rdo;

&ldo;很早就認識了。&rdo;

&ldo;很……早？&rdo;

&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