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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恐慌更加迫不及待,最後父親被纏得無法,終於答應。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母親對父親發脾氣,也是唯一的一次。從來美麗而優雅的母親衣衫不整地從樓上跑下來,揮手給了父親一個耳光:“小冶是我們姬家的孩子,不需要證明,我一手養大的孩子,我來證明就足夠了。”
她在母親的懷裡大哭,從此死心塌地做她的女兒,做姬君陶的妹妹,這樣心胸寬廣的善良的母親和哥哥,是別人幾輩子也修不來的福氣。
姬君冶挨著姬君陶坐在沙發上,抬手幫他整理一絲亂髮。她這輩子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事就是母親的自殺。當時自己和阿戚正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趁母親午睡躲在房間裡煲電話粥,沒想到母親就在那時從樓上跳了下去。
站在母親的遺體前,看著表面平靜的姬君陶眼裡的絕望和崩潰,她以自己一生的幸福發誓,要替母親好好照顧哥哥。也就在那一天,她和阿戚約定,在嫂子沒進門之前兩人決不結婚。
現在,她已經看到了曙光,姬君陶因為這次畫展重拾了興趣和信心,新作也罷,補完的舊作也罷,都是大大跨前了一步。她還求什麼呢?媽媽在天上也是欣慰的罷?
“哥,前段日子沒日沒夜趕畫,累了吧?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姬君陶搖搖頭:“連著熬夜,要說累,還真是累。可學校裡的課總不能說停就停。”他突然想起那天商懷月和豆豆戰戰兢兢上門拜訪的情景,還有商懷月盯著桌子上的藥瓶發呆的樣子,自己當時一天一夜沒睡覺的樣子肯定很糝人,八成人家把自己當成精神病了吧?
“就知道你捨不得你的女學生。”姬君冶打趣道,“走,看看你那倆弟子去,今天都在呢,那個小錦,長得多漂亮,活力四射,簡直是一團火,我看她就是為了接近你才來打工的,家裡條件挺不錯,非要來勤工儉學,不是司馬昭之心嗎?,你老是不過來,她嘴噘得都可以掛油瓶了。怎麼樣,有感覺嗎?”
姬君陶板了臉道:“越說越不像話,真那樣,馬上辭了她。”
姬君冶見他動怒,不敢再開玩笑,想起另一件事,忙道:“前兩天云云問我,她有個朋友酒店新開張,前廳想要你的一幅畫,不知你能不能……”
“畫展上看中哪幅搬去就是了。”姬君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畫廊維持不下去了嗎?需要你哥這麼拼命?”
“人家自然是想請你專門作一幅的。”姬君冶為難道:“云云難得開一次口,看在她這麼些年對你的情分上,你就辛苦一下吧,要不她會以為你吃醋不肯給人家畫呢!真那樣的話倒恐怕也是樂意的。”
姬君陶見妹妹笑得詭秘,嘆口氣:“問問人家想要畫什麼,我看能不能找半幅出來補補全。”
姬君冶點頭,“哥,你的畫離爸爸的風格越來越遠了,也越來越好了,總有一天你會超過爸爸的。”
“小冶,這些都是空的,超不超過都沒有什麼意義。”姬君陶落寞地看著樓下,看到自己的學生小錦正站在大廳裡和一對購畫的夫婦道別,他微微一怔,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眼熟。
小錦送走客人回來,一眼看到老師站在大廳裡,禁不住一陣歡喜,跑過來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捨不得離開,想到剛送走的那對夫婦,便找到話頭道:“真沒見過這麼難弄的女人,不懂裝懂百般挑剔,一會兒要字一會兒要畫,一會兒油畫一會兒國畫,我看她先生也受不了她,在一邊好幾次想抽菸,都被小陳制止了。”
姬君冶拍拍她的肩道:“在這裡也呆了一年多了,還沒見過附庸風雅的人嗎?小丫頭沉不住氣。”
小錦偷偷瞥了一眼姬君陶,紅了臉道:“我只是氣不過。她先生看中了姬老師的那幅《月色》,那女人竟然大發脾氣,口出不遜,小陳都氣得想把她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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