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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腳,像是要把鞋底沾染上的晦氣跺掉。
一日她走進心錦房中,脫了鞋子,盤腿在沙發上,好讓一雙略有點腫脹的腳稍稍歇上一歇,一面笑著對心錦說:&ldo;真想痛痛快快抽上一大口。&rdo;
心錦在做一雙極可愛的老虎鞋,聽心碧說這話,知道她指的是大煙,從針線活兒上抬起眼睛:&ldo;可別,董家人沒這個嗜好。從前濟仁在的時候,也不過偶爾陪客人來兩口。&rdo;
心碧苦笑一聲:&ldo;說說罷了,哪裡就能當真。別說我又沒癮,就是有癮,為這個家也不得不戒了。&rdo;
心錦有點遲鈍:&ldo;這話怎麼說?&rdo;
&ldo;沒錢抽唄!&rdo;心碧攤一攤手。&ldo;你想想,今年一年出多少大事?先是濟仁,再是綺鳳嬌,接著又是潤玉。董家就這麼大個家底,縱是有兩個錢,也不是藏著金山銀山,挖不完吃不盡的。我在想‐‐&rdo;她拔腰起身,盤著的兩條腿又放回到地上,屁股往心錦跟前挪一挪,&ldo;我在想,家裡既是剩了一群孤兒寡母,爽性也不用撐面子了,怎麼實際怎麼來吧。綺風嬌原先住的六角門院子,後牆開個門,六角門再一堵,算是個獨門獨戶,租給那家口少的人家住著,清清靜靜,兩相其好。敞廳那一排房子,連同濟仁過去的書房,再加大門堂那整個一塊,能開個很好的店鋪,租金不會少。有這兩處收入,一家人的日常吃用怕是夠了。你說呢?&rdo;她兩眼灼灼地盯住心錦。
心錦手捻在老虎鞋的毛耳朵上,含笑道:&ldo;要說呢,你這是個好主意。我這兩天也曾這麼想過,就沒你這麼大膽,敢說出來做出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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