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第3/6 頁)
奇怪,便記住了這一天。
而賀歲安恰好選了這一天。
真巧。
祁不硯將整塊魚肉吃掉,放下竹箸,看著賀歲安:“你為什麼會選擇五日後的四月十九。”
賀歲安也不知道,就是談論到他生辰此事時,腦海裡忽然冒出了四月十九這個數字。
她遲疑:“你不喜歡?”
他搖頭:“不是。”
賀歲安忙道:“如果你有喜歡的日子,可以用那天當生辰,不一定要我說的四月十九。”
“沒有,就用你說的四月十九當我的生辰吧。”祁不硯接受了她的提議,他不在乎什麼生辰不生辰的,卻有點好奇她說的禮物。
菜都上來了。
他們沒再談論生辰,賀歲安提箸試過每一道菜。
流水席上,人來人往,她吃飯時偶然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左上方,那一桌坐著一名黑衣青年,銀冠束髮,腰側懸掛有羅盤。
黑衣青年是背對賀歲安的,她無法看到他的正臉,可望著這名黑衣青年的背影,容易想到在風鈴鎮與他們共闖過古墓的沈見鶴。
她站起來,想看仔細點。
沈見鶴離開風鈴鎮前,留過一封信,拜託掌櫃轉交給他們,說日後有緣再見,必定請他們吃酒,若無緣便就此相忘於江湖。
賀歲安至今還記得這句話。
見她站起來,祁不硯停箸不吃了:“怎麼了?”
賀歲安回頭看
他一眼,解釋道:“我好像看到了沈前輩。”想指給他看,卻發現黑衣青年不見了,坐那個位置的人變了。
看錯了?
不可能,剛才的青年穿黑衣,現在的人穿紫衣。
因為這是流水席,一個位置空了,下一個進來的人就會坐下,所以她應該是沒有看錯衣服,不過對方是不是沈見鶴就不一定了。
祁不硯聽到沈前輩這幾個字,反應平平,看了看她所指的方向,同賀歲安一樣,沒見著人。
賀歲安也不糾結。
她在酒樓裡吃飽喝足便離開了,慢慢沿著街走。
有一輛馬車從他們身邊駛過,側簾被風吹開一角,賀歲安下意識往裡看,坐在馬車內的人是褪去紅色官袍,穿了常服的謝溫嶠。
矮案點著一盞燈,擺在謝溫嶠左手邊,他右手拿著卷宗,清雋的眉頭微微蹙起,倏地加快翻閱的速度,臉色越看越難看。
這是關於幾月前,衛城兵敗,蔣將軍一家慘遭滅門的卷宗。
卷宗落到了謝溫嶠手中。
衛城兵敗、蔣將軍一家慘遭胡人滅門一案被定論為蔣將軍守城不力,輕敵導致的,皇上似乎也認可了這個調查結果,不再追究。
他則認為其中另有隱情。
謝溫嶠雖與蔣將軍不熟,但以前有過幾面之緣,交接過公務,能感到他不像是會輕敵的人。
相反的,蔣將軍追求謹慎,行事求穩求妥,如此之人怎會在守城時輕敵,導致全軍覆沒,衛城百姓被屠,倖存的百姓流離失所?
謝溫嶠不太相信。
他一回到京城,立刻調閱了蔣將軍的卷宗來看。
從卷宗撰寫的內容來看,一切過錯皆在蔣將軍身上,但念及他已在守城時身亡與全家被滅,朝廷會保留他的官銜,不再究其罪。
如果事實如此,謝溫嶠自是不會偏袒任何人,只當自己看走眼,但是事實或許並非如此。
卷宗上有很多地方都寫得很模糊,一筆帶過了。
謝溫嶠不認這份卷宗所述。
他必須得重查。
一份能夠定罪的卷宗不該是這樣的,太簡單了。
卷宗被謝溫嶠重新卷好,放到一邊,他捏了捏鼻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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