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3/5 頁)
,踩著輕快雀躍的步子,回到病房。
當時,病房裡窗簾被拉開了,喬漪一身病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不算刺眼的煙花,清瘦的側臉盡是拓落和失意。
蘇稚杳過去:“媽媽,怎麼下床了?”
喬漪不知在想什麼,神思走得很遠,這會兒才倏地抽回神識,回眸時有些呆滯。
茫然了好幾秒,她慢慢反應過來,牽出笑,依舊那般溫和:“總覺得很久沒有去外面看過了。”
她說的是,總覺得。
不是肯定句,是一種無端的感覺。
蘇稚杳眼睫輕顫。
因患蘇薩克氏症候群,她媽媽從風華正茂,到長髮灰白,都在這間病房裡,也是因為什麼都記不長久,沒有了時間概念,十幾二十年也就沒那麼難熬。
從前,每天對她而言都是新的一天,無所謂過去幾天幾月幾年。
但最近,蘇稚杳隱約發覺,她眼裡時常有低落的情緒,可孟教授剛做過檢查,她各方面都很正常。
也許是病症終於有改善的徵兆了。
蘇稚杳心中生出一點渺茫的希望,挽住她胳膊:“媽媽閒不住的話,我推你到樓下轉轉?”
喬漪莞爾著搖了下頭,重新望向窗外。
那一個瞬間,她眼底閃過的頹敗,顯得這間病房像鐵鑄的籠子,門是開著的,飛得出去,卻不能飛出去,世界陷在一個臆想的空間裡,不堪的悖論勒住她的咽喉。
“時間怎麼也消磨不完的。”喬漪聲音很低,如同自言自語:“或許我還能做些什麼。”
蘇稚杳發出一聲疑惑,歪過腦袋去看她,不懂這話的意思。
這時,響起敲門聲。
門口是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子,每個人雙手都或拎或抱著東西,為首的那個有禮有節地微笑對她說,他們是替賀先生來送新年禮物的。
所謂的禮物,都是很名貴難得的補品,擺得桌子都放不在,溢到椅子,再溢到地面。
另外還有一束新鮮的貂蟬玫瑰,和一串獨家定製的音符鑽石項鍊,是給蘇稚杳的。
東西完好送達後,他們便離開了。
那束貂蟬玫瑰擺放在桌面,蘇稚杳還兀自沉浸在驚喜中,看了會兒項鍊,又彎腰去嗅花,發現花束裡夾著一張卡片,興許是和其他東西一同空運過來的。
上面的鋼筆字牽絲勁挺,漂亮而有風骨。
是賀司嶼的筆跡。
【京中雪落,靜待歸期】
蘇稚杳臉上浮現出柔柔的笑。
“男朋友送的?”
蘇稚杳心噗通跳了下,偏過頭,見喬漪靠回在病床前,看她的神情瞭然,她臉微紅,放下卡片,過去坐到床邊,有幾分難為情地低著頭,“嗯”了聲。
喬漪笑問:“他對你好嗎?”
“好,很好……”蘇稚杳小聲答完,遲遲不見喬漪詢問,她慢慢抬起頭:“媽媽不問是誰嗎?”
“不管是誰,對你好就行。”喬漪說。
在母親那裡,蘇稚杳是永遠的乖乖女,雙手撐著兩邊,頭垂著,臉頰紅紅,耳根也紅紅的。
喬漪曲起一指,輕輕颳了下她鼻子,好笑地說:“小姑娘談戀愛了,羞什麼?”
被她這麼一調侃,蘇稚杳越發羞窘了,撲過去,把臉埋進她懷裡,哼哼唧唧地耍賴皮:“沒羞……”
羞澀歸羞澀,但心裡是歡喜的,過了會兒,蘇稚杳從喬漪懷中仰起一張小小白淨的鵝蛋臉,乖聲乖氣地向她請示:“他平常有點兒忙,等空了,我帶他來見見您。”
喬漪笑著摸摸她頭髮:“行,我也瞧瞧看,是哪個壞男人把我女兒迷得神魂顛倒。”
又逗她趣。
蘇稚杳拖著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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