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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趙墨白聽到溫西月的問題後,恍然一笑,「從來沒有的事,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衝過去,這個世間我最看不得兩種人,一種是欺負老人的人,因為無可避免,我們都會老,另一種就是欺負孕婦的人,沒有理由。」
「可是因為這件事,你損失可以說是很慘重。」溫西月照著大綱上的問題說。
「也還好,損失是暫時的,不過就是一個薪水還不錯的工作而已,還可以再找。」趙墨白雲淡風輕的說,「如果赤誠之心丟了,那可是怎麼都撿不回來了。」
溫西月又問了幾個問題,結束了今天的回訪。
溫西月對他的印象很好,長得很白淨,身上的書卷氣也重,是個謙謙君子的樣子,交談之間,從他的言行也知道他教養很好,於是,在他提出要加她微信時,她沒有拒絕。
趙墨白提出要送溫西月出小區,溫西月看他這一身似乎不是很方便外出,就婉拒了。
再次走上鵝卵石路,溫西月心潮有點澎湃,因為趙墨白的話。
這一兩個月外出採訪,她接觸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因為節目的關係,圍繞她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
不贍養父母,為了一個月幾百塊到處扯皮的親兄弟。
離了婚把孩子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不想撫養的年輕父母。
車子發生了剮蹭,明明責任明確,但以對方車子這麼好,不差這點錢為藉口拒不賠償的無賴。
虐殺動物從不覺得自己有錯,以一句還小不懂搪塞過去的中學 生。
……
她見過太多,對人世間的愛情和親情都時常感到絕望。
也深知人心之惡,超越很多人的想像。
忽然出現了這樣一個,完全沒把這些當回事,不計後果只求無愧於心的人,溫西月就感覺自己幾近乾涸的心又遇到了甘霖。
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又恢復了點信心。
雖說是他富裕並不把身外之物看在眼裡,可又何嘗不是他本性使然呢?
她心思飄忽著,不知不覺走到一出冒著青苔處。
因為旁邊有一處假山噴泉,所以不時有水濺了出來,清涼的水滴砸在溫西月臉上,讓她回過神來。
溫西月意識到這裡存在滑倒的風險,她怕裝置被淋濕,想趕緊遠離這兒,可能是心裡有點亂,急慌慌地往外走,腳下沒踩穩,鞋尖擦過青苔,一陣踉蹌,她的身體直直倒向前面。
她大驚,自己摔跤倒無所謂,可這裝置要是壞了……
是真賠不起!
電光火石之間,她愣是因為貧窮,和慣性做著頑強抵抗。
於是在她一番努力之下,她以懷抱著裝置雙膝著地的姿勢,讓裝置免遭於難。
她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
然後一股鈍痛從膝蓋處傳來,迅速衝擊著她的痛覺神經。
溫西月劫後餘生的喜悅表情頓時被撕碎。
骨頭碰到同樣堅硬的鵝卵石……像是有人拿著一塊悍鐵對著身體最脆弱的部位用盡全力給了一擊打。
她痛的倒抽氣,眼淚也不受控地衝出了眼眶,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她長久的保持著這個動作,來衝散這經久不消的痛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她看到一雙有點眼熟的黑色皮鞋出現在她眼下。
皮鞋的主人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大概是在這猶豫要不要扶一下。
有外人在,溫西月也不想讓自己太難堪,她把裝置放到一邊,掙扎著要起來,剛一使力,膝蓋處傳來的疼痛彷彿要將她撕裂。
她嘶了聲。
好在皮鞋的主人在權衡了幾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