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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白洛川摸了摸下巴,笑了,「我也還沒想出來,大家再想想唄。」
即使還有問題沒解決,但得了重大線索和方向的眾人都難掩喜色,紛紛散去尋找之前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除了佝僂著背離開的連安,看上去被傷的不輕,還在低聲咳嗽,整個人萎靡了許多。
「咳,」人群散去之後,白洛川站直了身體,頓了頓,「走吧,咋們也去那個陣眼看看。」
「看個屁!」白玦扶住他的手肘,微微用力,將白洛川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攬到他的身上,眉心緊皺,語氣冷硬,「你要能站穩剛剛還靠著柱子幹什麼?流了那麼多血就給我回去好好休息!」
他和白洛川在一起了三年,方方面面都瞭解得很到位,這人剛靠上石柱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八成是腦袋開始暈了,真是急死人。
白洛川溫順地半倚在白玦的身上嘆氣:「被你看出來啦,唉,主要是沒割習慣,血量的控制和傷口的深淺都沒把握好平衡,浪費了一些血,別擔心啊,等我掌握好了那個度就能物盡其用了。」
白玦心裡一顫,嘴角抽搐,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故意這麼說的吧白洛川,還想多割幾次掌握手感?氣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白洛川笑得狡黠:「沒錯啊,明知道這是苦肉計你怎麼也中招?小心以後別人利用這個對付你。」
面對白洛川的調笑之語,白玦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只有你受傷才對付得了我,別人的肉傷不傷關我什麼事。」
語氣還有些隱隱約約的委屈。
白洛川頓時啞口無言了,他覺得好像自己每次的調笑都被對方真摯深情的告白給堵得嚴絲合縫,一顆心頓時又酸又軟,難得地產生出一絲氣惱的情緒來。
「你不要再輕易傷害自己了,我真的會很難受,」白玦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在輕微地顫抖,「我會比你還痛。」
「那不是當時情況緊急嗎,」白洛川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一時也有點無措了,訕訕地笑著,「我也是腦子裡突然有了巫師藏身之所的想法,才沒來得及提醒你的」
白洛川看到白玦的眼角都還泛著紅,低垂著眼,表情看著倔強又委屈,似乎還有一絲無力的焦躁,身體甚至都在不自覺地輕顫著。
他從沒有看到過這麼脆弱的白玦,就好像一擊即碎的透徹水晶,所有的心思與弱點都在他面前全部敞開,沒有分毫的保留,就連那時分手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又或許是分手時的他不敢看白玦的表情。
在他的印象中,白玦似乎一直是一個淡漠的人,只有面對他的時候才會有溫和和柔軟。
那時的白玦好像做什麼事都能做好,總是雲淡風輕地就掌控大局,從不曾失控和示弱。
他曾以為白玦沒有弱點,可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就是白玦的弱點。
第26章 英雄冢(九)
「抱歉」
白洛川垂下眼神,看著手腕上紗布四周斑駁的血跡,早已經習以為常的心第一次覺得這個顏色礙眼得很。
他也突然間對自己的決定感到迷茫了,四年前的那個選擇,真的是對的嗎?真的對兩個人都好嗎?可如果那時候沒分手的話,他們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去休息會兒吧,我扶你。」白玦脫力一般地耷拉下腦袋,牽著他沒受傷的那隻手,慢慢往西廂閣走。
儘管情緒極端低落,白玦還是一路極力地剋制著,手心已經被自己掐出了血印子,銳利的指甲還在不斷地深入,而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疼,木著一張臉,將白洛川扶進屋,扶到床上,再細心地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床邊。
那些再亂七八糟的思緒,也阻擋不了他本能般地對白洛川好。
「這裡沒有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