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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玦瞪了他一眼,眼眶有些泛紅,一向以冷酷示人的眼睛裡透出了些許的無可奈何。
又是這樣!
白玦以前就有過這樣的感受,他總覺得自己被白洛川隔離在外,他們的相處隔著一層膜,白洛川做的事情總有自己的見解、有自己的打算,可很多時候都不曾告訴過他,自己不管不顧地就去做了。
白玦往往被動地接受著結果。
若說在以前,他可以忍受,對於白洛川心裡藏的秘密,他也可以裝聾作啞,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由著他去。
他私以為這樣就可以長久,可等來的卻是分手。
而現在的白洛川更變本加厲了,他的隱瞞和自我行動都是靠著傷害自己來進行的,白玦再也忍不了。
他看著那些滴下來的鮮血和皮肉外翻的傷口,心就像刀割一般疼,疼得他窒息。
白洛川的手指冰冰涼涼地被他握在手中,白玦感覺到那股頹敗的心緒又從內心的深處見縫插針地鑽了出來——他覺得抓不住這人。
就好像他還會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如果再次遇見還不能將你抓緊、留下,那還不如別讓我再遇見你」白玦看著他的手腕,低喃道。
白洛川怔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在自己看起來不算嚴重的傷口,會讓白玦這樣情緒失控,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大白」
「我的車票!白洛川!你這個混蛋——」
石階下,連安眼睜睜地看著屍鬼被放走,目齜欲裂,一顆心直直地墜下,氣紅了眼,面色猙獰,舉起銀刺就向白洛川衝過來,大有一副要殺他洩憤的架勢。
可他還沒有碰到白洛川的一片衣角,銀刺就被白玦的刀尖撥開,胸口上被捱了重重一腳。
連安悶哼一聲,狼狽地摔倒在地上,胸口上傳來的疼痛讓他連著幾秒喘不上氣來,喉嚨裡隱約地嘗到了一點血腥味兒,猛地咳嗽了幾聲,眼前模糊的黑影和金星才逐漸散去。
「白玦,你,你幹什麼?」連安看著擋在白洛川身前的白玦,又嫉妒又憎惡,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質問,「他放跑了我的車票,究竟他是跟我們一夥的,還是跟這些怪物鬼魂是一夥的!?」
白玦冷笑一聲,他本就心情不好,連安偏偏還撞槍口上了,那一腳白玦用了八成的力,要不是連安自己反應快,擋了一下,恐怕還得斷幾根肋骨:「一夥兒?呵,你也配?他只跟我是一夥兒的。」
語氣像個護食的小孩子,任性又霸道。
白洛川本來嚴肅的心情這下倒被他說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況且」白玦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眼睛裡卻半絲情感都沒有,話說的慢條斯理,語氣卻幽寒得能掉冰渣子下來,「那小鬼明明是我先制服住的,如果殺了它車票就會現身,那你的行為就是想跟我搶票了?真以為老子脾氣很好,不敢跟你動手嗎?」
察覺到白玦一字一句裡蘊藏著的殺意,連安被嚇得渾身一顫,臉色又白了幾分,怯懦地說不出話來。
「算了算了」有和事佬打著圓場,「現在找到車票才是正事兒,大家不要置氣不要置氣」
「只是,那巫師鬼消失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出現,他們混在奴役裡面咋們又不太好找到啊。」
大家的臉色都有些凝重,卻沒有人敢跟白玦他們叫板。
在站臺的世界裡,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更何況,有的時候較強的人將車票的秘密破譯出來之後,他們也能跟在後邊分一杯羹,所以沒有誰願意跟這樣的人為敵,也沒有人希望這樣的人被折損掉,因為那就意味著破譯車票的難度落到了他們自己的身上。
「倒也不難。」白洛川笑了笑,眾人的目光倏地又聚集到他的身上,那眼神都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