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3 頁)

&ldo;我本來以為，他是來我們神祠的朝聖者，神父大人。&rdo;

&ldo;這還不是神祠，你不能那麼叫。不管怎麼說，他不是朝聖者，或者說，至少他沒來。而且，他也沒有經過我們門口，除非值班人在睡覺。值班的修士說並沒有睡著，不過他倒也承認那天確實犯困來著。你怎麼看?&rdo;

&ldo;如果院長神父大人您願意原諒我的話，我自己也值過幾次班。&rdo;

&ldo;然後呢?&rdo;

&ldo;唔，在一個晴朗的日子，只有幾隻禿鷹在天上飛，過不了幾個小時，你就只會抬頭盯著禿鷹看了。&rdo;

&ldo;哦，是嗎?要你去看的是那條路!&rdo;

&ldo;要是你老盯著天空看，慢慢就會感到一片空白……也不是真的睡著，只是，有點，迷迷糊糊的。&rdo;

&ldo;你值班的時候，就這樣，是嗎?&rdo;院長埋怨道。

&ldo;也不一定。我是說，我沒有，神父大人。要是我迷糊了，我也不會知道這些，我想不會。傑修士……我是說……有一次就是這樣，還是我安慰他的。他甚至連換班的時間都不知道。他坐在崗樓上，張大嘴巴，抬頭仰望天空，發呆。&rdo;

&ldo;是的，如果你那樣發呆的話，猶他州方向準會過來一群異教徒敵人，沒等我們自衛，他們就會殺死幾名園林工人，砸爛灌溉系統，破壞我們的莊稼，往井裡扔石頭。為什麼你神色這麼……哦，我忘了……你生在猶他州，後來才跑到這裡來的，是吧?但沒關係，可能你說得也對，否則他怎麼沒看到那老人。你敢肯定他只是個普通老人……而不是其他什麼?不是個天使?不是位聖人?&rdo;

見習修士若有所思，目光轉向天花板，突然間，視線落到院長臉上。&ldo;天使和聖人是不是會有影子?&rdo;

&ldo;是……我是說，沒有。我的意思是……我怎麼知道!他有影子，是吧?&rdo;

&ldo;嗯……影子很小，幾乎看不見。&rdo;

&ldo;什麼?&rdo;

&ldo;因為那是差不多中午的時候。&rdo;

&ldo;笨蛋!我沒有讓你告訴我他是誰。只要你當真看到過他，我就會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誰。&rdo;阿爾科斯院長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幾下，以示強調。&ldo;我想要知道，你……你!是否確信，的的確確，他只是個普通老人!&rdo;

一連串的質問把弗朗西斯修士問得莫名其妙。

在他看來，自然與超自然事物之間沒有明確的分界線，中間地帶十分模糊。有些東西無疑是自然的，有些事物無疑是超自然的，在這兩端中間則是混沌區(他自己就處在這個區域)可稱為非自然區，在這裡，萬物只是由土、氣、火構成，但這些東西卻不知怎麼的會變得不可思議。在弗朗西斯修士看來，該區域包括他看得到但卻弄不懂的一切。再說，弗朗西斯修士從未像院長要求的那樣，&ldo;的的確確地確信&rdo;任何東西。因此，提出這樣的問題，阿爾科斯院長無意中把見習修士遇到的朝聖者扔進了模糊區，讓他重新變成了見習修士第一眼見到的景象，一個沒有腿的黑影，在熱浪滾滾的沙漠中，沿著小徑慢慢蠕動;變成了見習修士縮小了的世界裡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