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有驚無險(二)(第1/3 頁)
金鑾殿,秦石穩坐龍椅,身後九條五爪金龍栩栩如生。
“皇上駕到,百官進殿!”
隨內侍都知太監一聲喝唱,金鑾殿外眾百官舉笏俯身進殿。
百官站好位置後,內侍太監再次吆喝:“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文官行列立馬走出一人,是御史臺御史沈軍府,道:“臣有事啟奏。”
“准奏。”見皇帝應允,內侍太監立即吆喝道。
沈軍府躬身行禮,慷慨激昂道:“臣沈軍府彈劾鎮國公,教子無方,縱容兒子在京中暗設賭場,目無法度,有負陛下恩寵。”
自楊延年被朝廷封作鎮國公後,御史臺對他是三天一小參、五天一彈劾,隔三差五就拿他來刷存在感,十多年來風雨無阻。
雖然大臣們平日裡彈劾鎮國公楊延年的奏章大多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但皇帝從不厭倦,還喜聞樂見得很。
在皇帝心中,這些大臣的小心思,他多少有點數,只是如今國內盛世太平,滿堂文武,幾個忠臣幾個奸臣,他也沒辦法分得那麼清楚。
彈劾楊延年這個環節,以往都是放在臨近退朝之際才有的,還從未像今天這般,一上朝就開始攻訐楊延年。
只見金鑾殿下,沈軍府抑揚頓挫滔滔不絕地描述著楊延年如何教子無方,縱容家中子嗣在外面開設賭場,抽賭場利頭,逼迫賭徒欠債還賬等等劣跡斑斑的事蹟,簡直是壞得頭頂長瘡腳底流膿。
沈軍府整整說了大半時辰,把秦石說得有些不耐煩,趁著沈軍府喘氣之際,他趕緊問道:“愛卿,你剛說開設賭場的楊家子嗣是誰?”
沈軍府頓時傻眼,敢情自己剛才表演得那般賣力,皇帝都沒認真在聽。他深吸一口氣,道:“回陛下,開設賭場的楊家子嗣是楊國公從丁州領回來的私生子。”
秦石眉頭一皺,道:“據朕所知,此子不是才入京半月有餘嗎?怎麼會有這麼大能耐?”
沈軍府語結,原地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秦石朝百官望去,見無人出來替沈軍府辯解,繼續問道:“此子現在人在何處?”
沈軍府施禮道:“回陛下,此子在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
秦石一眼便看出是有人在借御史臺之手向刑部發難,至於這個幕後推手,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只是刑部乃三省六部中最高的司法部門,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審判之劍,主掌刑罰,所受理的案件都是直達天聽,沒想到開賭抽利這種案件刑部也會去查,這要傳出去的話,那不得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秦石面沉似水,冰冷說道:“刑部何時連這種小案件都開始管了?”
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雄和一母。
百官中,刑部尚書範廣在腦中把這兩天刑部對外出示的緝拿檔案過濾了一遍,依舊想不出刑部啥時候出過緝拿鎮國公兒子的檔案。他思來想去,若不是自己,那就只剩下許侍郎的可能性了比較大了。眼下許仙未來上朝,不管自己的猜測是與否,他都得先出來面對。
範廣從行列中走出,躬身道:“稟陛下,刑部未對國公爺的子嗣出示緝拿文書,此事可能有假。”
御史臺的內部情況和刑部一樣,兩個一把手二把手平日裡的爭鬥也很厲害。
沈軍府一大早對刑部發難,同樣沒有跟御史大夫徐澤打過招呼,他不僅打了刑部一個措手不及,同時也讓徐澤目瞪口呆。尤其今天的物件是刑部。
御史臺與刑部雖同為司法部門,但二者的司法權不一樣,御史臺以監察百官為主,其官階大大低於刑部的官員,兩個司法部門向來水火不容。
眼下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徐澤躲在百官之中沒有出來,但卻輕聲嘀咕道:“刑部辦案,沒等緝拿文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