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召對毛紀(第2/3 頁)
數,不在民,便在官。’如今看來,不在民,也不在朝廷,真的是在官,朕讓抄家,抄的的盡是贓財,就這被士大夫所不齒,認為手段激烈。只是朕有時想,他們貪墨銀兩,欺壓良善時,士大夫為何不與百姓發聲?故而覺著他們不能平等看人,所以外放為官,讓他們多看看民間疾苦耳。”
毛紀聞言心中再次暗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皇帝就是生氣這些科道官不能公平任事。”於是道:“臣日後多居中調和,以免君臣相對。”
朱厚照撫掌道:“此為正理。”
毛紀又道:“近年來,邊疆警聲屢屢聲聞京師,河工、民變、災害等耗費巨大,朝廷開支劇增,陛下抄沒貪官之錢財的確解了燃眉之急,只是,此乃一時應急之用,不能長久。”
朱厚照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聞聲而道:“朕如何不知,衙門官員屢屢上疏,讓朕勸農桑,召流民,朕也想這樣做,只是賦役、丁稅錢就擺在那裡,難免又會荒蕪土地,早些年朕想著‘丁隨糧起’可是楊廷和勸朕,朕也擔心萬一行之全國。時間一久地方官吏難免忘乎額稅,是並丁於糧,而以為有糧未有丁,再設科丁之條,豈不是萬世之害,所以才行鄉約,許民自治,而解民困,然後清查田畝,均衡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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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紀聞言道:“鄉約如此,無怪乎鄉紳極力反對。”
朱厚照聞言心中冷笑:“恐怕不止鄉紳吧,你們也擔心日後百姓勢大,退休之時不能作威作福吧。”
於是道:“豈止如此,朕聞洪範八政,一曰食,二曰貨,經國大計惟財與賦,朕曾遊歷宣府、大同,也曾南巡南京,於民間生計無不深知。鄉野小民俱系與有身家之人耕種。豐年則有身家之人所得者多,而窮民所得之分甚少;一遇凶年,自身並無田地產業,強壯者流離四方,老弱者即死於溝壑。故而朕屢次奉勸為民牧者若能愛民而少取,則民業怎能殘弊。然朕令司禮監移文鎮守太監,令其上報採風,朕於深宮也知地方官吏苛索無藝,為升官發財而竭取,小民怎以為生。”
毛紀道:“臣也有所聞,豪紳之家二三者,佔據一縣之地乃六、七成,更有甚者八成還多,只是朝廷若行丁隨糧起之策,難免會形成租戶完租,卻被產主額外加租糧錢,助產主完丁之費,如此百姓負擔更是加重。”
朱厚照道:“所以朕推行鄉約,張璁奏報,有開明士大夫於鄉里間,行約頗出其力,與百姓制義役之規,召集宗黨共力其事。各村、鄉以力厚薄,割租若干畝,使應役之人,收其歲入以充役費,而官無所與,彰德府百姓稱便。朕提張璁為布政司使,蓋有其因,日後頒行河南,然後江北行之。”
毛紀拱手道:“臣慚愧,不能識陛下之意。”
朱厚照聞言豈會相信毛紀所言,但是還是耐著性子道:“現在所做是為了長治久安,楊廷和不解,蔣冕只會埋怨,‘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毛紀聞言心中腹誹:“你真會甩鍋,還有這‘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是用在這裡的嗎?”
朱厚照表演完,接著嘆道:“只是朝廷無鑄幣之權啊。”
一旁張大順聞言心中暗道:“試探,陛下在試探毛師傅。”
毛紀撫須道:“陛下,莫非以徵提收商稅而行鑄幣之事哉?”
朱厚照卻笑道:“如此,天下皆反,朕不為也。”
開什麼玩笑,自己還沒掌控全域性,這時候全面徵收並提高商稅豈不是給自己挖坑?
毛紀心中暗道:“算你不糊塗。”
朱厚照將一直把玩著的那枚銅錢隨手丟在案几上,突然輕笑:"先生可知南京寶源局去年熔了多少銅錢?不過一百二十萬貫!竟全成了鹽商的溺壺襯底!"
毛紀盯著那枚滾到硯臺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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