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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麼他是怎樣把它們掏出來的呢?&rdo;

&ldo;就是這樣掏出來的。用刀片在下邊把書包劃一道口子‐‐哧啦!他倒還沒有對我劃一刀，可惡的傢伙。當我叫喊起來時，他已經竄到門口了。&rdo;

&ldo;乾瘦乾瘦的?&rdo;

&ldo;什麼乾瘦乾瘦的!壯實得很。一句話，像頭純種公牛。而且，順便說說，他那醜陋的臉上淨是粉刺。呸!&rdo;

&ldo;如果我們把他指給您看，您能認出來嗎?&rdo;

&ldo;我能把他的眼睛摳出來!你別看我這樣溫文爾雅的，我的神經系統可不得了。&rdo;

把老太婆請走，同時與她保持最良好的關係，真是費了不少勁。當她終於離開以後，謝爾蓋喘著粗氣，對赫拉莫夫說：&ldo;咳!審十個騙子都比跟這樣一個老太婆談話輕鬆。您大概又在想您那個科克柳什內了吧，啊?&rdo;

&ldo;是的。先卡。&rdo;

&ldo;他還在逍遙法外嗎?&rdo;

&ldo;是的。他暫時還在逍遙法外。&rdo;

&ldo;能跟他談一談就好了。他把偷來的身份證都脫手給誰呢?&rdo;

&ldo;目前沒有可能。他從市裡溜掉躲起來了。&rdo;

&ldo;瞧，他工作很有經驗，&rdo;謝爾蓋心想，&ldo;只是薩什卡怎麼跟他一起工作呢?&rdo;

&ldo;好吧，&rdo;他長吁了一口氣，&ldo;請最後一個。&rdo;

赫拉莫夫清瘦而沉靜的臉上突然露出難為情的神色。他好像有點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說道：&ldo;他睡著了。您的意思是把他叫醒嗎?&rdo;

&ldo;睡著了?&rdo;謝爾蓋感到很吃驚。

&ldo;是的。&rdo;

&ldo;有意思。為什麼不叫醒他呢?&rdo;

&ldo;只有等他睡醒以後才能跟他談話。這個我們都知道。&rdo;

&ldo;明白了。不過還是得把他叫醒。&rdo;

謝爾蓋強忍住了笑。

&ldo;是。&rdo;

赫拉莫夫出去了。少時，他帶來一個睡眼惺鬆、臉孔發膀，穿著皺皺巴巴的大衣的人。

&ldo;進來吧，進來吧，彼得洛維奇，&rdo;赫拉莫夫說，&ldo;既然睡醒了，那就進來吧。&rdo;

那人半睡不醒地眨巴著眼睛，向桌子那邊走去。

謝爾蓋嚴厲地把他從腳到頭打量了一番，毫不客氣地問：&ldo;身份證在哪兒?&rdo;

&ldo;什麼?&rdo;

&ldo;出示身份證!&rdo;

&ldo;啊‐啊……&rdo;那人似乎現在才明白管他要什麼。&ldo;身份證?……&rdo;他撓了撓亂蓬蓬的後腦勺，&ldo;我沒有帶著。要去拿一趟嗎?&rdo;

&ldo;您領到新的身份證了?&rdo;

&ldo;幹嗎要新的?&rdo;他有點晃晃悠悠，站不穩當。&ldo;我只有一個，怪不幸的，孤苦零丁。&rdo;

&ldo;這麼說來，您把它放在家裡了?&rdo;

&ldo;本來就在家裡放著。我馬上回去取一趟。&rdo;

&ldo;我們送您回去。&rdo;

那人膀腫而昏昏欲睡的臉上露出不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