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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液?這種想法讓他有種近乎反胃的噁心厭惡,又有種扭曲的激動。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有點不正常了。
天色漸漸昏暗。
清明漸漸把師宣壓了下去,堅實的背影完全擋住訾易的視線,擋住了師宣情動時像艷霞般滿滿的白色臉頰,擋住了師宣額上近乎性感的薄汗和眸中惹人憐惜的水色,與驚鴻般流轉的眼神,與微帶迷離彷彿陳年美酒的幽深瞳仁。
訾易盯著清明的背影許久,心中險些萌生出讓他驚訝的憎恨,漸漸的,他似乎神奇地能察覺到清明的想法,絲絲縷縷的情緒透過脊背傳達給訾易……
……是知道的吧,這個脊背所遮擋的畫面,分明故意不讓他看到。
出於佔有慾、嫉妒,又或者更加複雜而醜陋的情緒。
訾易的腳釘在地上,手臂硬得像石膏,思想與肉體割離,一動都動不了。
夜色越來越深。
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抵死糾纏,師宣突然發出一聲略帶疼痛的急促低喘,劃破訾易的耳膜,震得他渾身一顫,突然恢復了行動。
風吹著他的衣擺,訾易哆哆嗦嗦站起,血液像被放進坩堝裡咕嘟咕嘟灼燒,熱得讓他眼睛發熱,頭頂冒煙,口乾舌燥,而這種焦躁下,心頭卻冷得厲害,像破了洞,竄著寒風。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曖昧聲音,敲得訾易耳膜發疼,整耳欲聾,嗡嗡嗡吵得他不得安寧。他突然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手忙腳亂地往下爬,手腳僵硬許久卻有些麻了,不聽使喚,又一聲喘息傳來,刺得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從巨石上倒栽蔥摔了下去。
砰地一下!
摔得渾身都散架了。
他躺在地上久久不動,只覺得心肝肺腎都難受得厲害,很想蜷縮起來,鑽進哪裡躲著。訾易活到現在,生活富裕,無憂無慮,從沒經歷過挫折困苦,哪怕他漸漸明白陰世學校的不尋常,都隨遇而安、苦中作樂,活得頗為滋潤快活。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嘗試這種難以形容的難受痛苦,他摸不著病灶,不知傷到身體哪處,就是感到難以呼吸萬分痛苦,讓他甚至有些害怕。
時間在夜色中流逝。
讓訾易心驚害怕的疼痛難耐還沒有消失,他的腦部開始抽痛。在今天,他已經經歷過數次這種撕裂般得抽痛,頭皮彷彿被拎起,有什麼東西被強塞進來,伴隨頭痛,一個畫面漸漸出現在他腦中‐‐
他彷彿身臨其境般,感受到一種力量從身體消逝的感覺。
這次的視角似乎是清明的,深情似海的目光裡,衣衫凌亂的師宣躺在身下,扶住清明漸漸軟倒的身體,表情有些驚慌,睫毛飛速顫抖似斷翼的蝴蝶,讓人覺得可憐又心痛,然而脆弱的情緒沒有維持太久,就被少年垂下的眼簾掩蓋,凝結出塵埃落定的堅定神色。
‐‐訾易低頭檢視腕錶,果然,周圍人數顯示,清明的生命特徵消失。
&ldo;終於又來了。&rdo;
訾易剛來的時候,數過墳包的數目,與他頭疼的次數吻合。不知為何每次幾位舍友快死時,他會從頭皮疼到腦仁,或多或少透過他們的視野看到生前最後的畫面,師宣吸走他們生氣時複雜的眼神。
訾易能感受視野主人的情緒,沒有憎恨、沒有厭惡、沒有害怕!或許有吃驚、有莫名、有氣惱,但最終都會化作溫柔的,悲傷的,無奈的,不忍傷害師宣的感情。
師宣為什麼要殺了他們,會不會連他也會殺害?訾易不再去想,他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再次往巨石上攀爬。
清明死去,支撐木屋的力量消失,枝葉散架堆積在石頂,師宣抱著清明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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