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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
一口酒尚未入喉,只聽那其中一個書生叫道:“那邊的不是葉兄?進來坐坐吧!”
“安兄、馬兄,二位真是好雅興呀。”腳步聲響,一個人邁步走上木閣。我打量了一眼,只見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也作儒生打扮,他發現我在看他,便向我點了點頭,隨即落座在那兩人的席上。只是驚鴻一瞥,他那雙溫潤的眸子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直聽那姓安的道:“葉兄的雅興可也不小,一個人在河邊賞月,風雅得很呢。”那姓葉的道:“說來慚愧,小弟本是要溫書的,卻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只好到月下散散心。說到風雅,怎比得上二位把酒臨風的瀟灑?如今科場在即,二位想來是成竹在胸了吧?”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不是小弟誇口。說道天下才子,江北一帶,首推葉兄,若說江南,舍我二人其誰?”口氣張狂,渾然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我暗自撇嘴,心想吹得好大的氣,你若當了官,只怕也是和張老兒一路的貨色。
“安兄此言差矣,天下之大,臥虎藏龍,你我幾人不過是有些虛名而已,怎能將他人都小瞧了?”
他是好意相勸,別人卻全不領情,那姓馬的冷冷的道:“葉兄這話,說自己則可,我們兄弟的名聲可無半點虛妄。”
好啊,要吵起來了。這白撿來的熱鬧可不能不看,我支起耳朵,等那姓葉的如何作答。
那姓安的大概也是看出局面要僵,忙道:“說到名聲,那是他人給的,誰有多少本事,發了榜就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辯。只是小弟前日打聽到一個訊息,可委實令人擔憂。”
他頓了頓,道:“葉兄可知本次春闈的主考官是何人?”
嘿嘿,在說我了,我聽得更加仔細。
那姓周的道:“聽說是黎大學士黎夢卿。”
“你可知他是什麼人品出身?”
“這……在下還真是不曾耳聞。”
其實不能怪這姓葉的孤陋寡聞,我官位雖高,但政績不顯,惡跡不彰,他遠在江北,不知也不希奇。
那姓安的冷笑道:“這位黎大學士原本是梨園出身,據說是進宮唱戲的時候,也不知怎麼討得龍顏大悅,從此後平步青雲,節節高升。”
那姓馬的介面道:“我還聽說他本是大字不識,寫個奏章也要人代筆,朝中暗地裡都叫他白字大學士。嘿嘿,夢情,夢卿,聽這名字便不脫梨園風月!要個戲子來品評天下文士,皇上這道聖旨還真是‘別出心裁’呢。只怕真正有才學如你我者,要被拒之門外了。”
這話我也聽得多了,比這更難聽十倍的都有,若在平時也就由他去說,只是今晚不知為什麼,竟然無法忍受,忍不住冷笑三聲。
“好笑呀好笑。”
那姓馬第一個按捺不住,喝道:“你笑什麼?”
冷冷看了他一眼:“我笑我的,關閣下何事?”
“我話才說完,你便一臉不屑,難道不是心中不服?”
“我只是想到來時路上遇見的一件趣事,故而發笑罷了。”
那姓馬得還沒意識到上了我的套,愣愣的問:“什麼趣事?”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正色道:“也沒什麼。我來的時候經過一眼枯井,聽的井中有蛙鳴之聲,忍不住俯身去看,只見三隻青蛙蹲在井底爭吵,一個說道‘咱們整日在這井裡,還是應該想個辦法出去瞧瞧’,不料另兩個卻說‘出去有什麼好瞧,你看這天也不過才有井口一般大,還是在井裡最好了……’”
我話未說完,只聽一聲大響,卻是姓馬的拍案而起:“你嘲笑我們是井底之蛙!”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如果你硬要這般想也只能由得你了。”
姓馬的氣的全身發抖,想來找我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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