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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直以為方子愚沒心沒肺的,也已經接受了父母要離婚的事實,誰知道在他幼稚甚至無理取鬧的表象下掩蓋了他一顆敏×感受傷的心。
他的眼睛還盯著書頁,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其實也不是很久吧,他還是個孩子,五六歲,瘦骨伶仃的像只小貓崽,女人穿一條連衣裙,紅色,如豔陽一樣刺眼,是記憶裡唯一鮮活的顏色。她俯下身,摸摸他的頭,跟他說:“你乖,媽媽很快會來接你的。”她轉身,裙角翩躚,他看著,只能看著,那一抹紅色和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起在記憶中遠去,模糊。她沒有來接他。
他覺得這一刻好像跟方子愚有了一種隱秘的感情聯絡,覺得方子愚其實也並沒有那麼討厭。
也並沒有那麼討厭的方子愚一個打挺,又重新坐了起來,仰頭愁眉苦臉的地對方措說:“你們真的不考慮換個正常點的地方嗎?遠的不說,三亞就不錯啊,陽光、沙灘、比基尼,還能潛水,搞得這麼極端,又不是失戀。”
第十一章
考試前兩天,小桃花眼忽然跟方牧說,他要回家了,不跟他們去旅遊了。
當時方牧正捏著小核桃吃,將核桃夾在拇指與食指關節之間,一用力,嘎嘣一下,堅硬的核桃殼就被他輕輕鬆鬆地捏得四分五裂,他將裡面的核桃肉挑出來,扔到嘴巴里,聽到方子愚的話,捏在手指間的核桃滑了一下,蹦了出去,一直蹲守在他旁邊的粽子敏捷地飛身一躍,將核桃叼在嘴裡,怕捱揍,飛快地奔出了屋外。
方牧被這畜生一系列無縫銜接的流暢動作驚到了,半晌扭過頭看一臉認真的小桃花眼,懷疑他沒帶自己的人格起床。雖然方牧確實沒真的打算捎上這小麻煩精,不過這小麻煩精忽然變得這麼懂事,方牧也挺不適應的。
方子愚自己給他爸打了電話,乖乖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等他爸的車到了門口,很有禮貌地跟方牧說:“小叔再見。”
方牧愣了兩秒,板著一張一家之長的威嚴臉孔,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嗯,回家好好學習。”想了想又很沒誠意地加了一句,“回來給你帶犛牛幹。”
小麻煩精揹著書包,鑽進他爸的車裡,安安靜靜地坐在後座。
方斂關了車門,朝方牧點點頭,進了駕駛座。
黑色轎車很快消失在老街。
中考的成績下來了,方措考得不錯,分數離全市重點還高出三十幾分,足夠笑傲群雄,填完志願的第二天,方牧和方措就出發了。天剛矇矇亮,兩人就起了,吃過早飯後,將帳篷、睡袋、備胎、備用電池燈一系列拉拉雜雜路上可能需要的野外生存工具扔上車。鎖好門,粽子前一天已經送到老五那裡去了,那狗東西一路上都焉頭耷腦的,一副早期抑鬱症模樣,似乎知道自己被無情地踢出了旅遊的隊伍——這狗東西都快成精了。
時間還早,溫度還沒有升上來,吹進車窗的風是涼軟的,街上人很少,天邊是即將破曉的瑰麗,方措的心帶著雀躍,隨著微微顛簸的越野車,一路向西。
白天開車,遇到風景好的地方就停下來,臨行前,老五扔給方措一臺單反,對於他們出去旅遊居然不帶相機的行為表示了驚訝和鄙視,方牧同樣用“回來給你帶犛牛幹”給打發了。相機到了方措手裡,被研究擺弄了兩三天,徹底解鎖了老五從來都用不上的那些複雜而強大的功能,從此以後,這相機就跟長在了他手上一樣,隨時隨地的都在拍,中午吃飯的小飯館名字、路邊打架的野狗、天空、不修邊幅的方牧——當然這種時候,通常會被方牧一巴掌拍遠。
本來就不大講究外在形象的方牧,出來後,經常兩三天都不刮鬍子,唇上下巴一圈青色胡茬,這形象已經快跌停板了。
晚上就找便宜的小旅館住,這種旅館通常設施簡陋,人員龍蛇混雜,不過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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