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5 頁)
我轉過臉,白的垂簾已然落下了,我只能依稀的看見有人擁住了那位向後堂退去。而樂臺這邊已經亂作一團,侍衛從我身後衝過去,一部分逼住了一動不動的刺客,一部分立時拔刀逼住了已經嚇的動彈不得的樂伎們。抱著鈴鼓坐在混亂不堪的女人們中間,我呆呆的望著那隨風再度翻飛而起的垂簾——那裡面,早已沒有任何貴人的蹤影。
是錯覺嗎……我會覺得太子方才隔著混亂的人群向我淡然的一笑。
我忽然意識到,正是那個笑容讓我做了違背本性的事情。
我出刀了。
樂師們都被上官府賞了一封銀子,並警告要三緘其口。我在階下拜謝了,帶著失魂落魄的一群人乘著牛車回到了伎樂館,守門的執事見姑娘們個個釵裙散亂,面色蒼白的眼中含著淚水,立刻飛跑入內稟報了姥。
姥籠著手站在內院門口,我向她跪拜之後,示意持事關門落閘。許是已經料定了出了大事情,姥面色十分不好,帶著這群驚弓之鳥進了內院,一路上什麼都沒問,我也不發一言,低頭跟著她走入樂館中的教坊。
尚未坐定,四下便一片哭聲。
姥端坐在案後,冷著臉看著哭成一團的樂伎們,再看看我,又看看她們,復又看我——我在一旁大口的喝著已經冷透的茶。
“荀子姑娘,說吧。”
放下茶盞,我匍匐在地上行禮,把剛才的驚變講述了一次,其間多次被爆發出的抽泣聲打斷——樂館的樂伎們多出身於文墨人家,莫要說今天的兇險場面,就是庖廚間的生肉恐也不曾見過,撐了一路回來,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矜持。
姥安靜的聽完我的講述,並未如我想象的慌亂驚恐,她沉思了片刻,最後只是說了一句:“居然出了這等事……起來吧。”
攬了衣袖起身,我退向一旁。
“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了,姑娘們都回去休息吧。”姥說,她從袖籠中伸出手指,捏起一枚茶盞,慢慢的擦拭著。
誰也沒動,已經被嚇的少了半條命的女人們都呆呆的坐在原處,望著姥。
“有句市井間的話,叫:一張嘴同時幹不了兩件事,吃飯和說話……”茶盞擦好了,姥將它又放回案上,之後抬起頭盯著女人們的眼睛:“這話雖粗淺了些,卻是至理名言,姑娘們都明白麼?”
驚魂未定的樂師們都立即點頭。
“那就請回去休息吧。”
………【螺紫】………
午夜,姥果然來找我。
“您別點燈,今天的月色很好……”她掩上門時這麼說。
“就知道您過來,一直沒睡呢。”
“這麼大的事情出了,這幾日就別打算睡的安穩,”只穿了麻布的衣裙,披著件錦被的姥低聲的輕笑,她走過來坐在桌邊的凳子上,沒穿木屐的赤足在暗影中透出兩彎柔白的微光:“話說回來,姑娘回來的時候拼了命的灌水,還沒聽您開口就已經驚著我了。”
“這樣不是證明在下也被嚇到了,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去,”姥擺手的姿態優雅像是隨風飛舞的落葉:“那都是粗人們的反應,裝都裝的不像。”
“真是對不起,在下也哭不出來,所以就只能那樣做了,”我竊笑,將壺中的茶倒入碗中,推到姥的面前:“大致的經過也和您說了,忽略了什麼也不知道,您有疑慮的地方,就喝著茶慢慢問在下吧。”
“給我講講刺客的樣子。”
“嗯,”我也坐過來,拽了被子在身上披著:“衣服是上官大人家奴的樣子,沒有蓄鬚,個子不算高,大致到這裡吧……”我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個高度。
“是漢人麼?”
“不知道,應該是吧,”我微笑,繼續說:“大約三十幾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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