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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貓與羊

尼莫的第一反應是豎起護盾。他念頭剛動, 半透明的黑影便瞬間罩住了兩人。

天還沒有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黑暗中事物的輪廓仍然清晰可辨。他們絕對不會漏掉人類大小的目標，除非‐‐

一隻圓滾滾的橘貓正從花園的籬笆間隙使勁兒往外鑽。然而它實在太過肥胖‐‐剛鑽到一半, 整隻貓被牢牢卡在了籬笆裡面。

&ldo;幫幫我。&rdo;它用那可怖的聲音不太熟練地重複, &ldo;幫幫我。&rdo;

&ldo;……&rdo;尼莫沉默了會兒, 撤掉了影盾。他茫然地掐了幾下自己的胳膊，好確定這不是一個可笑的夢境。&ldo;奧利, 你聽見了嗎?我可能又出現幻聽了。&rdo;

&ldo;我聽見啦。&rdo;奧利弗無言地走上前去, 將那隻貓費力地扯了出來, 差點拉倒籬笆。&ldo;這個應該是娜汀女士的貓。它剛剛……&rdo;他狐疑地將貓舉到空中, 平視著圓圓的貓臉。&ldo;它剛剛是說話了嗎?&rdo;

&ldo;放下我。&rdo;橘貓迅速證明瞭自己的語言能力。

奧利弗面無表情地哆嗦了下，本能地鬆開手。那隻貓四腳朝地，啪地砸上地面，完全沒有貓科動物特有的優雅。它冷靜地調了調姿勢，開始舔自己的一隻前爪。

&ldo;為什麼說還來得及?&rdo;他一定是瘋了, 尼莫一邊問一邊迷茫地想道‐‐他在詢問一隻貓。

&ldo;枯萎。&rdo;那隻貓用難聽的聲音說道，似乎無法一次性說出太長的詞句。&ldo;我可以提供……枯萎力量。你們要幫她嗎?&rdo;

它停止舔舐，仰起頭看向兩人：&ldo;要幫嗎?&rdo;

&ldo;我不介意。&rdo;尼莫小聲說道，&ldo;要試試看嗎, 奧利?&rdo;

&ldo;當然。&rdo;奧利弗蹲下身, 揉了揉那隻貓‐‐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的腦袋。&ldo;雖然我們不能保證成功……您是哪位呢?&rdo;

&ldo;焦糖。&rdo;那隻&ldo;貓&rdo;說道, &ldo;沒有別的名字。&rdo;

&ldo;呃……我換個說法, 您是什麼?枯萎力量又要從哪裡‐‐&rdo;奧利弗剛問了半截的話被面前的景象猛然打斷, 尼莫則乾脆地退後一步。

圓圓的貓瞳擴得更大, 橘貓幾乎整隻眼珠都成了純黑色。這還不算完，兩隻新的眼睛從它的臉上冒了出來‐‐它的臉變得大而扁，身軀像烤爐中的麵團那樣急速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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