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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向娜汀的方向望去，然後果斷地撥開了那隻手。&ldo;我不認為哪裡有趣。&rdo;他抬起頭，十分堅定地說道。

兩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綠眼睛對視片刻。氣氛沒有任何和緩的意思，反而緊張了些許。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兩人同時在對方眼裡找到了否定和警惕。戈德溫收回手，不怎麼友好地掃了兩人一眼，然後乾脆地向門的方向走去。

&ldo;看來地平線的團長討厭黑章。&rdo;尼莫說，徹底失去了胃口。&ldo;他剛剛的表情特像德萊尼先生……奧利，你真的不是洛佩茲家的人?&rdo;

&ldo;我不知道。&rdo;奧利弗沉聲道，&ldo;現在我不是很確定了。&rdo;

接著兩人沉默片刻，一齊望向女巫的方向。

&ldo;剛剛那個法印……&rdo;尼莫率先開了口。

&ldo;是打給獵物的定位標記。&rdo;娜汀淡淡地解釋道，&ldo;當然，我可不會蠢到認為自己能從地平線手下逃掉。看來您將是我最後的病人了，萊特先生。&rdo;

&ldo;您就這麼……接受了?&rdo;奧利弗微微皺起眉頭。

&ldo;死亡?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rdo;她摸索著柺杖，掙扎著站起，背弓得更加厲害。&ldo;我是醫生，我清楚自己的身體。這個狀況是無解的，我早就是一堆殘渣啦。稍等，我得去把最後幾瓶藥配好……我還有很多事情得處理，恐怕沒法照顧你了，萊特先生。&rdo;

尼莫沒有動，奧利弗也沒有動。

&ldo;你們是在同情我嗎?我不需要。&rdo;女巫的聲音低了幾分，&ldo;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沒有冤屈，沒有不甘……我的時候到了而已。&rdo;

&ldo;不是。&rdo;尼莫忙說，&ldo;只是您剛剛說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有沒有什麼我們幫得到的?畢竟您的身體有點勉強。&rdo;他猶豫了一會兒。&ldo;……娜汀小姐。&rdo;

奧利弗的呼吸停了一瞬。

女巫則發出好聽的笑聲。&ldo;這話我愛聽，&rdo;她說道，有點刻意地沒有去看奧利弗。&ldo;等我死了，您可以在院子裡選束花。什麼都行。&rdo;

&ldo;……您剛才問的那個問題。&rdo;奧利弗顯然發現了女巫帶著逃避的視線，&ldo;您認識弗林特&iddot;洛佩茲?&rdo;

&ldo;是啊。&rdo;娜汀終於將視線轉回奧利弗的臉上，&ldo;可敬的弗林特&iddot;洛佩茲，偉大的錫兵傭兵團團長‐‐我的仇人，我的恩人。其實開始我就覺得您有點像他，拉蒙先生，尤其是您的笑。&rdo;

&ldo;他殺了我的父親。&rdo;她嘆了口氣，&ldo;……無辜又無能的父親，我最後的親人。這事兒還挺複雜的。&rdo;

&ldo;你的父親。&rdo;奧利弗突然開口，語速放得極慢。&ldo;是不是……非常胖，身上有很重的狐臭。絡腮鬍子，說話帶著奧爾本南部的口音?&rdo;

&ldo;是的，你怎麼‐‐&rdo;

&ldo;他是不是被一個劍士殺死……然後士兵們發現了他身上的東部魔女徽記，才